胡老六繼續(xù)講:“自從你走后,我家的小黑狗就跟成了精一樣,乖巧聽話,不管教啥都是一遍學(xué)會,最奇怪的是,它沒事兒老跑去村口的土地廟臥著,還愛把土地廟中的香灰弄自己一身?!?
“直到三年前,徐老陰陽給我那張農(nóng)行卡,交代我事情的時候,我才知道是咋回事,徐老陰陽說陸小神婆是三教門生,親近三教神位,當(dāng)年去我們村的時候,身上的一些個靈氣沒控制好,落在了我家小黑狗身上,給它開了智?!?
“徐老陰陽還說,若是那條狗能夠好好調(diào)教一下,將來說不定也能有些本事,就像徐小陰陽養(yǎng)的那些個小玩意兒一樣?!?
聽到胡老六這么說,我忍不住看了看肩膀上的小灰,還有雪地里臥著的小白。
陸燦這個時候好像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她低頭咬著自己大拇指的指甲,在沉思著什么。
我沒有打攪陸燦,而是問胡老六:“繼續(xù)說,你那黑狗那么聰明,怎么死的,又怎么和黑井聯(lián)系上了?!?
胡老六就說:“我那小狗就算再聰明,終究還是一條狗,而且還是一條沒有長大的狗。”
“有一天,它出門又去土地廟,半夜都沒回來,我當(dāng)時也沒太當(dāng)回事兒,第二天村里人去井里挑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狗掉進井里淹死了?!?
“后來一打聽才知道,那小黑狗是前一天傍晚從土地廟回來的時候,被一群孩子追打,然后不小心掉進了井里。”
“那些孩子在狗掉進井里之后,沒想著救,還調(diào)皮的往里面扔石頭,活生生把我家小狗給砸死在了里面?!?
“后來村里的人帶著那些孩子上門道歉,還賠給我?guī)讐K錢,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我當(dāng)時想,就是一條聰明的狗而已,沒必要跟村里的人鬧僵了,再說了,村里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見怪不怪的?!?
“再后來,隔了沒幾年,村里的黑井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有小孩淹死了,不過誰也沒有把這事兒給大黑狗聯(lián)系在一起,畢竟當(dāng)時淹死大黑狗的孩子都長大了,淹死的,都是一些不相干的……”
聽到這里,陸燦打斷胡老六:“你早就知道這里的真相,為啥不早點說?昨天我請神失敗,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拉著你離開井邊,咋倆就交代在這兒了?!?
胡老六一臉慚愧看著陸燦說:“徐老陰陽說,等你把事兒辦完了,我把他給我的錢轉(zhuǎn)交給你,再說這些事兒,那樣我才能得到福報,我昨天還幻想著能不能有些福報,所以我就沒說!”
陸燦又問:“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又說了?”
胡老六吱吱唔唔不作答。
我則是接過話說:“因為他現(xiàn)在覺得,再不說出真相,我們不快點解決問題,他就要沒命了,老伴兒和命哪個重要,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胡老六更加慚愧,頭也更低了。
我走到井口附近,看了看黑井口的裂縫說:“小黑狗是被孩子砸死的,它找一些孩子下手,也算是復(fù)仇,情理上說得通了,這案子的癥結(jié)我們找到了,一會兒也好對癥下藥?!?
陸燦點了點頭,然后對著胡老六伸出手。
胡老六愣了一下,以為陸燦要扶他,也是趕緊伸手。
陸燦一巴掌打過去罵道:“臭不要臉的,想啥呢,農(nóng)行卡給我,不然這事兒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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