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父不厭其煩地夸著陸燦,我也是習慣地聽著點頭。
過了一會兒,陸伯父忽然說:“對了,今天我接了電話,咱們鄉(xiāng)上的上河村死了一個好勞力,說是讓小燦去給瞧下墳地,我們這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嗎,你把這個活兒接了吧?!?
“我們這個房子沒打算賣,你要是沒落腳的地方,就暫時住這兒,你對這也熟,當自個家。”
我點了點頭,忽然有些舍不得他們走了。
次日清晨,伯父、伯母收拾了東西,就坐著陸燦的破面包準備上路。
臨走的時候陸燦走到我身邊說:“以后混不下去了,到蘇州投靠我來,我接著護著你?!?
我擺擺手說:“你螃蟹養(yǎng)不下去了,回來找我,說不定那會兒我已經(jīng)住上小別墅兒了?!?
伯父伯母已經(jīng)習慣了我們這樣斗嘴,只是在旁邊看著,也不說啥。
等面包車啟動,漸漸遠離的時候,我的心里一下變得空嘮嘮的,還有一陣說不出的酸楚。
陸燦家在鄉(xiāng)上的房子是一個小院,院內(nèi)兩間配房,一間主屋,還有一個廚房。
這里留給胡老六住挺合適的,我還能找到他收點房租,至于我自然是要往外走的,我想把爺爺賬本上記錄的那些地方都去一遍。
當然在走之前,我還是要把伯父替陸燦接的那個案子給辦完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便在鄉(xiāng)里找了一輛去上河村的三蹦子,便奔著上河村去了。
到了村子里的時候,村口的打麥場上已經(jīng)開始搭靈棚了。
干活的人四周還圍了一群鄉(xiāng)親,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什么。
我下車,立刻有村民認出了我,便對著我打招呼:“徐小陰陽,這邊兒,你快來瞧瞧?!?
我背著箱子和包便走了過去。
鄉(xiāng)親們也是自動給我讓出了一條路。
跟我打招呼的是上河村的支書,今年五十多歲,村里的婚喪嫁娶一般都會來找他當個主事兒。
來到搭了一半的靈棚旁邊,我就發(fā)現(xiàn)靈棚已經(jīng)埋下了三根柱子,可第四根柱子卻扔在一邊,地上的坑已經(jīng)挖好了。
我走過來之后,支書就說:“徐小陰陽,你來瞧瞧,這根靈棚的柱子下不去?!?
說著支書招呼旁邊的年青人合力抬起大腿粗細的槐樹柱子就往坑里放。
柱子入坑,年輕人剛松開柱子。
那柱子就向著西北方向倒去。
最奇怪的是,柱子在倒的時候,還一點一點從坑里出來,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拔出來似的。
就在柱子要完全傾倒的時候,我快走幾步過去,一把將柱子扶正,然后重新摁回了坑里。
“嘭!”
隨著柱子落地,整根柱子便紋絲不動了。
其實這并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一些簡單的“鬼遮眼”而已,大家覺得柱子放進了坑里,其實還在坑外面放著,我上前只是把柱子推進了坑里,等柱子的位置正了,這里的鬼遮眼也就自動解除了。
能一下讓這么多人同時被鬼遮眼的臟東西,怕是怨氣不小,我這次來恐怕不是看個墳地那么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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