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說到這里的時候,苓野身上的氣息明顯有些不對了,他周身的陰氣、戾氣也是驟然間增加了好幾倍。
而那些戾氣也好,陰氣也罷,都是通過他命宮的命理線傳過來,而這些線的源頭就在那一片槐樹林之中。
覺察到苓野身上的氣息變化之后,我便抬手輕輕拍了拍苓野的肩膀,隨之一股道氣也是從我的指縫之中流竄而出,瞬時間便把他身上的陰氣、戾氣給壓制了下去。
苓野這才對著我笑了笑說:“高人,謝謝你,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被那些家伙調(diào)動情緒的感受了?!?
我點頭,這才挪開自己的手。
不過苓野卻沒有立刻講自己的事兒,而是繼續(xù)低頭陷入沉思。
此時催命好奇問了一句:“苓野,一口一個高人叫著徐章,你是怎么瞧出他是高人的,按理說,你的修為比我和姚慧慧高不了多少,我倆看徐章,只覺得他的水平和我倆差不多,在我們不了解他的情況下,是絕對看不出他藏有厲害手段的,你又是怎么瞧出來的?”
姚慧慧也是好奇附和說:“是啊,我也很好奇?!?
苓野看了看我,見我沒有阻止他說出真相的意思,便又笑了笑,將自己佝僂著的身體盡量挺的直了一些說:“其實很簡單,作為臟東西有一種天生對‘道’的敏銳,‘道’越大,我們感覺到的威脅越大,對了,我這里說的道,不一定是指一種境界,而是一種象征著力量的‘道’,這種力量對我們這些魂物,天生就有壓迫感?!?
“就好像是貓在血脈上完全壓制老鼠,是一個道理?!?
“我在看到你們的時候,也感覺到了‘道’,可那種力量還不足矣讓我感覺到恐懼?!?
“可高人就不同,我看第一眼的時候,只是覺得不對勁兒。”
“當(dāng)我看到第二眼的時候,我渾身的氣息、氣勢好像都被冰凍住了一樣,我整個人好似是掉進了冰窖里?!?
“他比你們強太多了?!?
聽苓野說到這里,催命、姚慧慧也是無比詫異地看向我。
我則是接過苓野的話說:“你們也不能全信他說的,也不是所有的臟東西都能感覺到他所為的那個‘道’,道鬼常見一些,一般的臟東西,我必須故意露出一些氣息,才能嚇唬住它們?!?
我看苓野還準(zhǔn)備繼續(xù)說我的事兒,便搶先打斷他說:“苓野,你差不多就得了,別蹬鼻子上臉的,說你自己的事兒?!?
苓野忙對我拱手,然后緩緩開口說:“當(dāng)年我化為鬼魂在亂墳崗住下之后,就發(fā)現(xiàn)我?guī)煾冈谀切┕禄暌肮碇惺呛艿讓拥?。?
“變成了魂物之前,他耗盡了所有的修為,將那些臟東西和自己一起封禁在了亂墳崗,這也導(dǎo)致他成了魂物之后格外的虛弱?!?
“所以那些孤魂野鬼經(jīng)常欺負(fù)他?!?
“我雖然也是死在那些孤魂野鬼之手,卻還是有些本事的,我勉強能夠護得住師父不受欺負(fù)?!?
“可我的實力,也是有限的,變成魂物之后,我也是越發(fā)的虛弱,實力一天不如一天,我總有護不住我?guī)煾傅臅r候?!?
“于是我?guī)煾冈俅蝿裎译x開?!?
“我再次拒絕了我?guī)煾福疫x擇和那些孤魂野鬼談判,只要他們不欺負(fù)我?guī)煾?,我便化為乞食的鬼物,去討些陽間的東西當(dāng)做貢品孝敬他們?!?
“我起初沒有多想,等我后面有所察覺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每一次貢品孝敬都會將它們的命理線和我綁在一起?!?
“等明白過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脫身了。”
“不過我并沒有放棄,而是每天都在苦思冥想解脫的方法,可誰知道我竟然誤打誤撞入了道鬼之途,開始了心考?!?
“從那之后,我的實力不再減弱,而是逐步的增強,亂墳崗的臟東西也不再是我的主子,讓我孝敬,而是變成了我供養(yǎng)的小鬼,我可以隨意的驅(qū)使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