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的箭從右方的荒草地中射來,紅袖已從陳小富的懷中翻身而望!
她的瞳孔陡然一縮——
“陳堯之來了!”
“你快點從左邊跑!”
陳小富當(dāng)然沒有跑,他動都沒有動。
紅袖又扭頭向左邊車窗看了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左邊依舊有鋪天蓋地的箭射了過來!
她慌亂的看向了陳小富,卻見陳小富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緊張,這時候他還露出了一抹笑意來:
“總算是來了!”
紅袖:“……”
紅袖的頭又探出了窗外。
陳小富的護衛(wèi)根本沒有因為這突然而來的襲擊變得驚慌失措。
甚至從頭到尾就只有令狐多情吼出的那個‘陣’字!
一百一十個護衛(wèi)竟然在極短的時間里下馬列陣!
馬留在了隊伍的前后,人卻飛快的向隊伍的兩側(cè)跑去。
這個陣很簡單。
左右各有大抵四十人在短短的一瞬間站在了距離馬車丈許距離。
他們站成了一排!
他們拔出了背上的刀!
他們的刀,劈向了那射來的如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箭!
紅袖倒吸了一口涼氣。
以肉身為墻去擋這鋪天蓋地的箭……這不是自尋死路么?
千里送人頭的那人騎在馬背上調(diào)轉(zhuǎn)馬頭才剛剛跑出十丈距離,此刻,他也豁然勒住了韁繩再次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
他當(dāng)然沒有去幫一把。
他就這么安靜的看著。
他的嘴角掛起了一抹笑意。
心想……這位可憐的小陳大人很快就要死了。
他這是得罪了誰呢?
如此密集的箭雨便是大量的弓箭手,這是數(shù)以千計的弓箭手!
唯有朝廷的軍隊才能擁有。
他想要親眼目睹陳小富死在這里,這樣他回到定王府便能將這消息告知定王,想來定王會高興的,只是那位商大人算是白死了。
在陳小富隊伍后方數(shù)丈距離,那輛緊隨其后的馬車也停了下來。
馬車的車簾打開來。
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眉間微蹙:“先生,有人截胡??!”
一個面容消瘦的老人仔細的聽著前方傳來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龡l斯理的說道:
“這截胡的人還不少……這樣也好,總之都是要陳小富的命。”
“這小子命硬,煙雨閣兩次行動失敗,三爺很生氣?!?
“不過這一次這小子是在劫難逃了,阿飛,開門,下去看看?!?
那叫阿飛的少年打開了車門,他背著一把刀站在了這紛飛的細雨中。
一個年約六旬的身材矮小的老人也站在了細雨中。
這個老人腰間別著兩把短刀,他瞇著眼望向了前方。
他們二人看見了官路左右射來的箭!
老人似乎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于是,他身形一展落在了車頂上。
站得高,就看的遠。
他眉間皺得更緊了一些。
“這是軍伍中的兵啊……誰調(diào)了這么多的兵來殺這位陳公子呢?”
阿飛一驚,也飛到了車頂上:“先生,不是說陛下封了他個什么官么?那就是朝廷命官了,怎么會有兵卒會來殺他?”
矮小老頭呲笑了一聲:“當(dāng)官的能有什么好東西?狗咬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