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酒后勁大,混合了多種洋酒的后勁更大,穆野最后是被副官架上車的,高大的身軀占滿了后排,謝扶光只能去坐副駕駛。
副官先送她,到了地方替她開門,小聲同她道謝:“大少心里不痛快,謝謝您陪他喝酒。”
穆野因何不痛快其實與她無關(guān),但看了眼少年沉睡的側(cè)顏,她還是多嘴問了句:“方便問問緣由嗎?”
副官覷了眼穆野,聲音壓的更低:“大帥晚上召集老將們開會,大少進去沒一會就出來了,應(yīng)是又同大帥吵架了?!?
又嘆氣:“也是常事了?!?
謝扶光不知全貌,不好多說,點點頭,叮囑他回去喂穆野喝些醒酒湯便先進了門。
她晚間出門,回來已是三更天,還帶著一身酒氣,尚未睡下的花朝和仲夏立刻忙了起來,一人伺候她洗澡,一人去煮醒酒湯。
謝扶光泡在浴桶里,熱氣模糊了她的臉,她半瞇著眼睛,似在沉思。
她在想穆野。
鷹幫在江城道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黑幫,連省政府都得敬三分,可在穆野面前,連個屁也不敢放。
就因為他是軍政府的大少,華東三省大帥的兒子。
鷹幫再不服氣都得憋著。
不失為一個‘靠山’。
在這軍閥當(dāng)?shù)赖氖赖溃c軍政府大少交好,百利而無一害。
謝扶光快速調(diào)整了戰(zhàn)略,跟穆野不能只做一桿子買賣,得長久‘合作’。
水涼了,她從浴桶里出來,花朝立刻拿了毛巾給她擦拭,擦干又為她穿上真絲睡裙,頭發(fā)沒洗,只被水汽蒸濕了,花朝拿了毛巾為她絞干。
仲夏端來已經(jīng)不燙了的醒酒湯,謝扶光幾口喝光,對兩人道:“你們也去睡吧,我明日打算睡個懶覺,你們也不必早起?!?
兩人笑著退下,替她關(guān)了門。
謝扶光歪到床上,酒精的作用下,她也很快沉沉睡去。
只是第二日她也沒能睡上懶覺,謝家來了很多人,從前院傳來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