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捂臉,不敢置信:“你打我?”
向吟霜寒笑發(fā)聲:“為什么不能打?你輕飄飄一句親姐妹,是誰認的姐妹?你喜歡那個掃把星你讓你的兒子娶回家,你自己割個腰子給她,憑什么拿我的女兒當人情?今天我放話在這里,若是阿嫵出事,大家都別活了?!?
陳銘生輕攬她的肩:“一切有我在?!?
周夫人猶是不服,她看向周京淮:“看看,這就是你要挽回的人,這么地欺到我的頭上。”
白太太趁機道:“哪有親姐姐不救妹妹的道理!京淮,你若是心里有若安,你就該……”
周京淮的神色,平靜得不正常:“葉嫵是陳家人,與白家無關(guān),你們別太過分了。”
白楚年夫妻一愣。
京淮他不是最在意若安么?
向吟霜走到周京淮的眼前,她的聲音很輕,但擲地有聲——
“周京淮,白若安是你的過去,不是阿嫵的過去。”
“阿嫵為了你,已經(jīng)搭上了幾年青春,可以了?!?
“你若放不下白若安,若是做不到對她不聞不問,那就不要再糾纏我們阿嫵,我們陳家的女兒不愁嫁,更不缺少周家一口米糧,到此為止,放過彼此吧!”
……
周京淮一臉蒼白。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有想過徹底放手不再管若安,但若真的能夠做到,又怎會日內(nèi)瓦一飛九年?
他無法看著若安清冷地死去,他進退兩難,他好像沒有退路了。
良久,周京淮看向了葉嫵。
葉嫵垂眸淡笑:“周京淮你不用為難,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和你好,就這樣吧!”
她與陳銘生夫婦一起離開。
白楚年夫妻惦記著捐贈,還想追過去,被周京淮輕聲喝止住——
下一秒,一桌上好的酒席被周京淮掀了。
嘩啦一聲,一地碎片與狼藉,慘不忍睹。
所有人都呆住了——
白楚年夫妻,一陣難堪。
周夫人顫著聲音喚了一聲:“京淮。”
周硯禮也愣了一下,他從未見過兒子當眾發(fā)作過,京淮一向隱忍,從未露出這樣難堪失落的神色來。
璀璨的燈光,襯出周京淮一臉頹廢,他看向包廂里的人——
“白叔,你真的當她是親生女兒嗎?你想要她一只腎就沒有過絲毫的猶豫嗎?那是一只腎,不是衣服更不是首飾,是她身上活生生的器官。”
“還有媽,您是瘋了嗎?阿嫵和我當過四年夫妻?!?
……
周夫人知道闖大禍了,嘴巴動了動,沒有敢吱聲。
周京淮聲音很輕:“我喜歡她的。”
他說完這一句,就走出了包廂,身后是周夫人幽怨的呼喚——
夜風(fēng)拂面,一片冰涼。
周京淮不知道去哪里,人生第一次他失去了方向,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的手機響了無數(shù)次,都是白若安打過來的,再后來他接聽了電話——
“抱歉京淮,我不知道我父母會那樣做。”
“叫你為難了是嗎?”
“你放心,我不會讓姐姐捐腎給我的。是爸媽太過分了,我回頭會和他們說說……京淮你過來好不好?我會解釋的,我很不放心你?!?
……
半晌,周京淮淡聲說了聲:“若安,注意休息?!?
他掛了電話。
入夜時分,他開車回到鉑悅尊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