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治喪大典籌備完畢。
由于永樂大帝駕崩毫無預兆,生前并未提前修建陵寢,朝廷只得臨時選址鐘山,緊急修建了地宮。
至于地上陵園,還需日后再建。
作為儲君,太子朱高熾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大典主角。
祭天。
敬地。
宣詔。
……
一應(yīng)事務(wù),幾乎全部親力親為。
太孫朱瞻基一直從旁全神戒備。
看著高臺上忙得不亦說乎的父子,朱高燧心里也不好受。
老爹對他一直不錯。
每每想起,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老三,你可想好了!若現(xiàn)在答應(yīng),本王還能看在兄弟情分上,日后保你一世榮華!”
不知何時,漢王朱高煦悄悄來到了身后。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威脅。
“二哥,你就別蒙我了?京師三大營都被老大看得死死的,你拿什么跟人家斗??!”
朱高燧白了二哥一眼。
這莽夫到現(xiàn)在還做皇帝夢呢!
就在昨夜。
王節(jié)回報稱,早在其上報之前,錦衣衛(wèi)指揮使紀綱便已洞悉漢王意圖,呈遞給了太子。
只是沒有查明要行刺的是哪股勢力。
因此直接命錦衣衛(wèi)暗中將漢王旗下五軍營將領(lǐng)全部監(jiān)控了起來。
而神機營那邊,也臨時換了譚廣為都督。
要不是朱高燧早有安排,于謙的左掖人馬也別想調(diào)動。
“呵呵!你以為本王這么多年,手里就只有五軍營嗎?”
漢王不屑一顧的挺直了腰桿。
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
“二哥,我勸你還是別冒險!老大之所以選擇先治喪后登基,就是要引蛇出洞,好在繼位前就把一切隱患擺平了!”
說實話。
朱高燧是真不想在老爹的葬禮上大動干戈。
看著志得意滿的漢王,又耐著性子最后勸了一次。
他也是后來才琢磨明白了太子的意圖。
很明顯,人家就是在給他們這兩個王爺下套呢!
一旦行刺,不管成與不成,都留下了把柄,到時便可名正順的懲治二人。
即便饒過死罪,也得判個終生圈禁。
不過。
一切都在朱高燧的掌控之中,這種情況不可能發(fā)生罷了。
“哼!你真當我傻啊!”
“就算今日不成,老大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漢王話里有話。
殊不知他勾結(jié)建文余孽的事,面前這個三弟早就一清二楚。
見對方執(zhí)迷不悟,朱高燧搖了搖頭。
“隨你吧!反正我是不參與了!”
正說著,悠長的號聲響起。
永樂大帝的靈柩,在一眾錦衣衛(wèi)的護送下,出現(xiàn)在了高臺之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匯聚到了那邊。
然而。
就在這時,山下突然傳來一聲信炮,緊跟著喊殺震天。
“沖啊!”
“剿滅燕藩叛黨!”
“恢復皇室正統(tǒng)!”
……
密林之中,數(shù)千甲士奔涌而出。
文武百官驚慌失措,紛紛逃上高臺,就連一直面如平湖的太子朱高熾眼中也閃過一抹驚慌。
連忙看向了旁邊的兒子朱瞻基。
“怎么可能?三千營,五軍營兒臣都已嚴加看管,除了神機營左掖不知去向以外,京中絕不可能再出現(xiàn)這么多人馬!”
朱瞻基也蒙了,連忙向父親解釋道。
“神機營左掖不過六百人,你告訴孤,這數(shù)千之眾難道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
朱高熾恨不得立刻扇這個年少輕狂的兒子兩個耳光。
若不是其聲稱一切盡在掌握,他又怎么可能只安排千余錦衣衛(wèi)護駕,便參加治喪大典。
山下。
刺客越戰(zhàn)越勇,錦衣衛(wèi)節(jié)節(jié)敗退。
眨眼間,便將滿朝文武和太子父子圍困在了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