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宋卿便和老楊過來了。
二人進(jìn)來后先是同嶸蓮打了招呼:“二爺?!?
嶸蓮應(yīng)下,旋即吩咐二人:“快過來給她看看怎么了。”宋卿與老楊這才注意到二爺?shù)拇采线€有一個女子。
老楊在心中默嘆:這真是,小刀捅屁股,開了眼了!
小蓮二爺今年三十有三。
而他在這島上二十多年,還從未見他與哪個女子親近過,這個,還是頭一個!
宋卿俯下身,輕輕撥開姜茉莉額前的發(fā)絲,他的眼神專注而細(xì)致。
只見那傷口橫亙在額頭之上,長度約有兩三厘米,傷口邊緣略顯粗糙,有絲絲血跡滲出,周圍的皮膚微微紅腫。
宋卿看著嶸蓮,將自己的診斷說了出來。
“傷口并未深及顱骨,但劃破了表皮與真皮層,不算嚴(yán)重,但也不能輕視,若處理不當(dāng),恐會留下疤痕。”
嶸蓮聽聞可能留疤,眉頭微微蹙起,似有不悅。
宋卿見狀,趕忙說道:“放心吧二爺,有我在,這疤留不下來!”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嶸蓮繼而問道:“那她臉上那個......”
宋卿稍作停頓,試探著說:“二爺,您要給她治嗎?”
嶸蓮緩緩將臉轉(zhuǎn)向宋卿所在方向,“治得好嗎?”
宋卿輕輕搖頭,坦道:“若想做到完全看不出疤痕,恐怕難以實現(xiàn)。”
嶸蓮沉默片刻,吐出兩字:“治吧?!?
宋卿和老楊齊齊向他看去,對他人一向置身事外、漠不關(guān)心的嶸蓮,竟然會為一個女傭操心治病、祛疤之事?
嶸蓮并不在乎他人的感受,也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他行事但憑本心,其他人對他來說,不過是過眼云煙,風(fēng)拂即散。
敲定了姜茉莉的事兒后,他神色平靜,再度開口道:“任雪山被卸了管家一職,楊叔,你先頂上。等過兩日,會安排新的管事過來。”
楊叔按捺住心中的震驚,原來十三說的是真的!
任雪山真的將二爺惹怒了,可......因為啥???
“至于宋卿,”嶸蓮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小七和診所,交由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
宋卿連忙點頭應(yīng)下:“好,煩請二爺放心?!?
待姜茉莉傷口清理好后,二人便退了下去。
夜,漸漸深了。
嶸蓮坐在床上,周遭的黑暗如濃稠的墨汁將他緊緊包裹,可他的心卻似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朝著姜茉莉所在之處探去。
他的動作輕柔且遲緩,生怕驚擾了昏睡中的人。
當(dāng)他觸碰到一縷如絲般的秀發(fā)時,他將指尖輕輕纏繞上去,順著這縷發(fā)絲慢慢向上攀升,仿佛在沿著一條通往未知的神秘小徑前行。
當(dāng)他的手撫上姜茉莉的額頭時,那動作愈發(fā)地小心翼翼起來。
接著,他的手指緩緩移動,輕輕滑過她的臉頰,直至觸碰到那道柔軟。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猛地一僵,那道柔軟帶來的觸感,似有一股奇異的電流從指尖直竄入心底,讓他竟如被火燙了一般,不假思索地迅速將手縮了回來。
他的呼吸也在這一刻變得紊亂而急促,黑暗中,他的表情晦澀難明,唯有那劇烈起伏的胸膛昭示著他內(nèi)心的波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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