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時的情景,水云天的一雙拳頭死死的攥緊。
“毒?不可能水玉功明明可以讓我們百毒不侵的等等,難道,難道是”想到那個可能,水夢嬋臉色一瞬慘白,那持續(xù)了許久的一個疑惑也迎刃而解。
“沒錯是水炎逍遙散,水玉功進入靈級后便可不懼百毒,卻惟獨畏懼這不是毒,卻勝過毒的水炎逍遙散?。∧切┤嗽诎卜值哪菐啄昀?,暗中與北帝宗達成了協議,以水玉功與炎魂訣結合凝成了這可以讓水玉功長時間內被化解殆盡的水炎逍遙散。失去了水玉功的我們全部被擒,我眼睜睜的看著父母雙雙慘死”
“原來如此怪不得,二十三年前,南皇宗與北帝宗同時上演了一場遮蔽天下耳目的戲,怪不得那個協議能那么暢通無阻的達成,原來,他們竟早有勾結。”水夢嬋幡然醒悟。因為當年那場戲,南皇宗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入到天龍城,而北帝宗則轉為暗中操縱。南皇宗與北帝宗雖強,高手眾多,但并無“兵馬”,且他們的數量與真正的千軍萬馬相差太遠,若僅憑其一的能力,要做到腳踏天下的目標不知要多少年,或許那一代的人到死都看不到。所以北帝宗的人與南皇宗有異心的那幫人達成協議,助他們除掉“頑固不化”的宗主一脈,事成之后,兩宗分別著手一半天下。如此一來,所費時間和氣力都要節(jié)省一半不止。
而最終雖然雙方沒有提及,但都心知肚明。一山不容二虎,各自達到目標后,他們免不了決一死戰(zhàn)的一天。
水云天似是沒有聽到女兒的呢喃,繼續(xù)恨聲道:“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全部卸下了平時的偽裝,露出丑惡不堪的一面。他們對我的父親百般羞辱,最終給他強行灌下一種毒藥,水玉功散去的父親根本無法抵抗這種劇毒,不一會就毒法身亡,氣息全無,臨死時,他告訴我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承受多大的痛苦恥辱,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報仇,才能不讓南皇的血從此斷亡。母親在父親慘死的那一刻咬舌自盡,她同樣用眼神告訴我一定要活下去那時的每一幕場景,他們的每一張丑惡嘴臉與丑惡聲音,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想了二十多年,恨了二十多年。我更記得當時水云瀾那猙獰的表情和他不斷施加在我身上的拳腳”
“我沒死因為芙妹,我沒有死。我若死,芙妹必和我母親追隨我父親一樣跟隨我而去。而對水云瀾來說,他雖恨我入骨,但更不愿看到芙妹殉情,芙妹為了讓我生,也為了腹中胎兒,答應留在水云瀾身邊,并替他們保守一切,但要任何人不得取我性命,不得傷害我和她的孩子他們全部答應,這是他們本就議定好的結果。水云瀾是他們計劃之中最關鍵的一個人,自然不會逼芙妹死而讓他內心大亂,從而大亂全盤計劃。同時,芙妹的存在,又何嘗不會成為他們的一個遮掩?!?
“于是,水云瀾和已經奄奄一息的我換了衣服,那一刻,他就成了‘水云天’,而我,成了‘水云瀾’,只余一息,連話都已經說不出口的我被拉到宗中,當著匆忙趕來的宗中之人陳列我的‘罪行’,稱我‘水云瀾’因情恨而與北帝宗勾結下毒殺宗主一家,并已經令宗主被毒死,宗主夫人殉情,在場的三十多人全部中了‘水炎逍遙散’,除了‘水云瀾’的父親水玄封,而將‘水云瀾’打到奄奄一息,解救其他人的,卻也是水玄封?!?
水云天聲音變得扭曲,回想起當年他們那堪稱完美的演技,還有那明顯已經演練過多次的場景,他想再次悲愴大笑:堂堂南皇宗之人,為了私心在喪心病狂的惡毒手段后竟也悲哀的做起了這等小丑的舉動。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順理成章,有多三十多個德高望重的人作證,有幾人會懷疑其真實性,又有誰會去想到水云瀾其實是水云天,水云天其實是水云瀾。在“大義滅親”的水玄封苦苦哀求,和“水云天”念其舊情的寬宏大量之下,“水云瀾”沒被處以極刑,而是被割掉舌頭,并在鎖魔鏈的封鎖之下永遠不得見天日,讓他在黑暗的煎熬中向死去的宗主與宗主夫人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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