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洛羿親了親他的臉頰:“動嘴行嗎。”
溫小輝縮起脖子,用額頭輕撞了一下他的額頭,倆人再次低笑起來。
太陽剛落山,客人們都到了。
羅睿拎著大包小包,滿臉好奇地在客廳里左顧右盼,馮月華和ian也在參觀。
洛羿微笑著來迎客人,馬上被馮月華推到沙發(fā)上休息。
“媽,ian,你們來啦,北鼻,買什么了?”溫小輝端著一盤水果和茶放在了茶幾上。
“什么都買了,這一袋都是你愛吃的,這些是阿姨愛吃的,蔥姜蒜、胡椒、腐乳、牛肉醬、濕紙巾、檸檬水、蘸料我買了八種不知道你們喜歡什么,哦,ian這個芝士你應(yīng)該會喜歡,產(chǎn)自俄亥俄州的?!?
“哦,這是我家鄉(xiāng)的。”ian特別高興。
溫小輝看著一地的東西,無奈道:“我就少說一句,我們才五個人。”
“吃不完你們留著吃嘛?!绷_睿自信地說:“讓我準(zhǔn)備東西,保證你要什么有什么,我連蠟燭都準(zhǔn)備了預(yù)防萬一斷電,對了蛋糕我?guī)Я耸鶄€口味不知道你們喜歡那個?!?
“夠了啊羅小媽,趕緊來幫忙收拾收拾。”
“好嘞?!?
馮月華笑盈盈地說:“羅睿這孩子還是這樣,跟個小老媽子似的,我以前一直覺得他以后會是我兒媳婦。”說完,她想起來洛羿在旁邊,有點(diǎn)尷尬。
洛羿笑道:“羅睿哥是很貼心?!?
倆人在廚房聽到了,溫小輝叫道:“媽,羅睿就是你兒媳婦啊?!?
羅睿大笑起來。
倆人忙活了半個小時,總算把東西都擺上了桌,這些東西看上去都夠十個人吃了,洛羿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溫小輝單獨(dú)給他煮了碗面條,他倒也吃得開心。
他們聊天、涮鍋、喝啤酒,氣氛很是熱鬧。
ian酒量不好,喝了兩杯就開始興奮,拉著馮月華在屋子里跳起了舞,樂得像個少年。
羅??纯刺璧姆蚱?,又看看洛羿和溫小輝,不免羨慕,他噘著嘴嘟囔:“我想要男盆友?!?
“給你找給你找,你老公現(xiàn)在可有錢了?!睖匦≥x勾著他的肩膀:“說,看上哪個明星了,老公給你包去。”
“貝克漢姆,但求一睡?!?
“滾,那我也想睡?!?
羅睿哼了一聲,扭過了臉去。
吃完飯,他們幫忙把廚房收拾了,羅睿負(fù)責(zé)送夫妻倆回家。
等人都走了,別墅也恢復(fù)了安靜,溫小輝一看表,都快十一點(diǎn)了,今天是洛羿出院第一天,不會累著吧。
溫小輝上了樓,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溫小輝隔著門叫道:“洛羿?你洗澡呢?”
“是啊。”
“醫(yī)生說你不能碰水?!?
“我盡量不碰?!?
溫小輝一聽,粗暴地打開了門,就見洛羿光著身子站在花灑前,用蓮蓬頭避開肋骨的傷口,在沖洗其他地方,但由于他右臂也受傷了,動作相當(dāng)別扭。見到溫小輝,他愣了愣。
溫小輝別過臉,不敢看洛羿垂在兩腿間的東西:“行了,我給你洗?!彼摰粢路?,穿著內(nèi)褲走了過去,從洛羿手里搶過蓮蓬頭:“沾著水怎么辦,你急什么。”
“好幾天沒洗澡了,難受。”
“不是每天都給你擦嗎?!?
“那跟洗澡的感覺不一樣?!?
“轉(zhuǎn)過去?!?
洛羿聽話地背過了身去。
溫小輝在看到洛羿背后的傷疤和刺青時,還是愣了愣,這些印記是洛羿一生都無法抹去的,他也有些一生都無法愈合的疤,雖然在心里。他拿蓮蓬頭將洛羿的后背潤濕,用柔軟的毛巾輕輕擦著。
“很嚇人吧?!甭弭嗤蝗婚_口。
“我看習(xí)慣了?!睖匦≥x曾經(jīng)看過、摸過無數(shù)次,可每一次,他都還是會心疼那個年幼的、被困在著火的汽車?yán)锇察o等待死亡的小男孩兒。
“那個時候我一點(diǎn)都不怕死,雖然很疼,我看到電視上那些怕死的人,就覺得特別可笑,死有什么可怕的,誰不會死呢……后來我才知道,只要心里有牽掛,就一定會怕,那天船爆炸的時候,我就很害怕,我想如果我活著,至少我能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看到你,要是死了,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了?!?
溫小輝擦拭著他后背的手頓住了,在他痛苦的那段時間,洛羿也在……痛苦著,身體上的、心理上的,沒有比他好過一分,這不是個競爭,如果是,他們也都輸?shù)煤軕K。
洛羿回過頭,沖溫小輝一笑:“我現(xiàn)在比任何時候都想好好活著,活得健康、長壽,我這樣是不是就像個正常人了?”
“是?!睖匦≥x感到一絲心痛。
給洛羿擦完后背,輪到前胸的時候,溫小輝有點(diǎn)別扭,洛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小輝哥,你眼睛往哪兒看啊?!?
“愛往哪兒看往哪兒看。”溫小輝有些羞惱。
洛羿曖昧地說:“你是不是有點(diǎn)硬了?”
“再撩我我揍你啊,你老實(shí)養(yǎng)病?!?
洛羿失望地低下頭。
溫小輝捏著他的下巴:“等你好了,把欠我的作業(yè)都交上。”
洛羿望著他的眼神像一頭饑餓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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