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加油站里的油槍雖然可以拖拽一段距離,但這距離畢竟是有限的,絕對不可能拖出加油站。但那紙人卻拖著加油槍,不僅走出了加油站,還走到了加油站和車輛中間的位置!
試想一下,大晚上里,空蕩蕩的加油站,一個人都沒有,卻有一個打扮詭異的紙人,拖著加油槍一步一步的朝你走過去,然后問你加不加油,換做是誰不會嚇尿?
不知道吳聽寒當時是什么感覺,反正我光是聽到這里就已經(jīng)嚇出一身冷汗了。甚至于,我害怕的都沒敢問吳聽寒接下來她是怎么處理的,生怕那個紙人會循著吳聽寒找到我,然后問我加不加油。
我趕緊把這個念頭給甩掉,等著吳聽寒的下文。
她接著給我們講她的遭遇。
當她看見那個紙人拖著油槍走向她的時候,她跟我的想法一樣,加油槍再怎么長,也不可能拖出加油站,所以就沒有理會,認為那紙人不過是拖著一個加油槍,但槍頭后面沒有管子。
即便當時她已經(jīng)猜測到那紙人很可能拿著加油槍砸她的車,以便破開一道口子,好讓那群她看不見的陰人從口子里鉆進去。但她仍舊沒有再發(fā)動車子避開那紙人。
因為想要離開這鬼地方,最終還是要靠車子,要是真被她給折騰的沒油了,那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吳聽寒手里已經(jīng)握著判官筆,準備對那紙人施展匠術(shù)了??删驮谶@時,那紙人竟是抬起加油槍,然后沖吳聽寒招了招手,用那嘶啞難聽的聲音問吳聽寒,美女,要不要加油?
吳聽寒自然不會應聲,甚至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異樣,只專心的握著手中判官筆,打算等那紙人再靠近一點,就直刺其眉心,將其眉心的那一點靈光給抹去。
并不是說只要把紙人眉心給刺破,就能抹掉那一點靈光,而是必須是有專門的手法才行。這也是吳聽寒跟張哈子待的時間長了,從張哈子那里學到的本事。
以前就說過,張哈子是最不講究門戶之見的,他畢生的愿望,就是打破門戶之間的成見,把匠術(shù)融會貫通、發(fā)揚光大。所以教吳聽寒他們扎匠一脈的匠術(shù),并不是不能理解。
吳聽寒自認為自己是有能力在一招之內(nèi),就抹去那紙人眉心的一點靈光,前提是那紙人再往前走幾步。但壞就壞在,那紙人似乎有靈性一般,走到那個位置之后,就再也不動分毫,而是就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著吳聽寒。
吳聽寒秉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坐在車里屏氣凝神。但就在這時,出乎意料的一幕發(fā)生了,那紙人竟是直接拿著手里的油槍對準吳聽寒的車,然后一扣扳機,那加油槍里竟是噴出汽油來!
去加油站加過油的都知道,管子沒那么長不說,關(guān)鍵是加油槍的壓力并不大,不可能射出那么遠的距離才對。但這個紙人手里的加油槍,就是能把汽油射出那么遠,淋在吳聽寒的車身上。
吳聽寒一開始還以為是灑水車的槍頭,灑出來的并不是汽油而是水。可很快,她就否定了這樣的想法,因為她確確實實的聞到了汽油味。
而且她用畫匠的匠術(shù)破除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中幻術(shù)的可能,也就是說,汽油是真的。
吳聽寒還沒想好是走還是繼續(xù)停在這里,那紙人就幫她做出了決定----她看見那紙人扔掉手里的加油槍,一道火苗從眉心躥出,然后從頭向下燒去,很快全身就蔓延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