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而是張哈子!
我?guī)缀跏窍乱庾R的就朝著后門跑去,但是跑到一半,就聽到張哈子的怒吼聲傳來,他講,你莫過來幫倒忙,趕緊把墓碑轉過來,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死到這里。
我聞一愣,雖然很擔心張哈子的安危,但還是剎住了腳步,然后毅然決然的轉身朝著墓碑走去。
這種情況下,我是斷然不可能再去問張哈子要篾刀了。他眼睛本來就看不見,要是再沒有篾刀防身的話,分分鐘就要成為那兩具尸體的盤中餐。
沒了會暴露的顧慮后,我三兩步就跑到墓碑前,然后再次用肩膀抵著墓碑,使勁兒的往一側推。只是之前我是抵著墓碑右側,這次是抵著左側,想要換個方向推,或許結果會不一樣。
但我錯了,我腳趾都磨出血了,也沒將那墓碑給推動哪怕一毫米。
腳趾上傳來的劇痛已經讓我快要無法呼吸了,我不得不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删驮谖易谀贡暗臅r候,我的視線突然被墓碑上的那個掌印給吸引了。
這個掌印是之前謝川計設計害我所留下的,為的是發(fā)動掛印懸碑。當我看見這個掌印的時候,我并不清楚我當時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如果我伸手按在這個掌印上,就應該能把這墓碑推動。
我沒有任何理論依據,僅僅只是覺得我既然能用這掌印拍開幻境里‘謝川計’的院門,那么在現(xiàn)實生活中,應該也能把這墓碑給拍開。這是一種迷之自信,而且毫無邏輯可。
于是病急亂投醫(yī)的我跪在地上爬向墓碑,然后伸手按在那掌印上。心里在祈禱的同時,右手使勁兒往里面一按,然后,那墓碑竟然真的往后面旋轉了一寸!
我這迷之自信的方法竟然奏效了!
看著我腳趾上的傷口血痕,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早知道這么簡單,我之前哪里用得著受這份罪?
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這墓碑又‘轟’的一聲,恢復了原狀。就好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我對面又把這墓碑給推了回來!
肯定就是‘謝川計’和‘謝不昕’的陰魂,它們不想我把墓碑推過去!
越是這樣,我就越是確定,張哈子說的是對的,只要把這墓碑給轉過來立著,屋里的那兩具尸體就會立馬完蛋。
盡管我還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已經下定決心,跟那兩個陰魂不散的家伙死磕到底!
于是我再次伸手,按在那掌印處,開始使勁兒往后推,爭取一次性把墓碑給徹底轉過來。
但一開始進行的很順利,可越往后,我感覺就像是又回到了最初那種狀態(tài),不管我再怎么使勁兒,那墓碑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卡住了一樣,怎么都不肯再動彈分毫。
因為腳趾上的傷口,我不敢站著或是蹲著推,此時的我,是跪在墓碑前,所以視線有些受阻,看不見墓碑后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卡住了墓碑。
為了弄清楚這點,我把墓碑給推到一定距離后,便不再給多余的力氣,而是保持墓碑不被推回去就行,然后挪動膝蓋,反方向已到墓碑的另一側。
剛把視線轉過去,我就差點當場窒息----幽暗的視野里,我看見兩條齊肩斷掉的慘白無血色胳膊,一左一右筆直的抵在墓碑的基座上!
也就是說,剛剛一直是它們在抵著墓碑不讓我轉動!也是它們,把我轉動了的墓碑又給我推回來!
實話實說,我被這兩條齊肩斷掉的胳膊給嚇得夠嗆,至少在看見的那一剎那,我感覺我的大腦都宕機了。
你哪怕憑空出現(xiàn)一個完整的陰人也好,但偏偏就只有兩條胳膊,那場面當真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的右手還按在墓碑上的掌印里,那兩條胳膊暫時推不動墓碑,可從它們那條條暴起的血管,我就知道它們還在拼命的使勁兒,為的就是把墓碑給推回去。
讓它們胳膊里那暴起的血管,說是血管,卻一點也沒有血管該有的顏色,完全就是一根根凸起的白色,要不是仔細看,根本不清楚那就是血管。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只有兩條胳膊,難道不應該是整個陰人嗎?再說了,就算只有胳膊顯現(xiàn)的話,對方有兩個人,那也應該是四條胳膊才對,為什么只有兩條?
我搞不懂這其中緣由,只好用右手和身體抵住墓碑,然后左手入懷,在懷里掏出幾枚銅錢放在手心里。
我把銅錢放在右手胳膊上,只留下一枚在左手手心,然后學著當初陳先生用銅錢打陰貓的方法,在指縫間不斷的轉動結印。
陳先生并沒有把這套方法教給我,是我自己憑空想出來的,也不知道奏效不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