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哈子走進村子,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大對勁,在往前走一截,就看到鄉(xiāng)親們正閉著眼睛在往各家的院子走去。
幽暗的月光下,整個村子都被渡上了一層詭異的銀光。村民們晃晃悠悠的在巷子小徑里來來往往,像極了人間地獄。
說實話,如果不是已經(jīng)看到過七級浮屠,心里的承受能力被迫拔高過,就這么突然遭遇這一幕,非得把心臟病嚇出來不可。
我問張哈子他們?yōu)槭裁磿@樣,張哈子講,他們這是到夢游,等他們一覺醒來,么子都忘記老,就算有個別記得到滴,也只會覺得自己做老一個夢。小心點兒,莫把他們吵醒老。
這個我知道,夢游的人不能輕易去叫醒,否則的話夢游人睜眼一看,會被眼前的場景給嚇死過去。
我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避開鄉(xiāng)親,走到謝川計他家之后,就看見謝不歸正一屁股癱坐在堂屋門檻前面,背靠著門檻,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在堂屋里沒看到棺材,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謝川計爺孫的尸體就那樣躺在堂屋地面上,沒有木板墊著,身上也沒有蓋草席,光禿禿的,像極了死后都沒人收尸的凄涼模樣。
謝不歸見到我們進來,勻了一口氣后,才開口問張哈子,現(xiàn)在啷個辦?他們兩個啷個處理?
張哈子走過去,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有氣無力的講,哈能啷個處理,等天快亮老,就喊人過來把他們埋老。
張哈子估計也是心累,明明都交代村長他們不能入棺,結(jié)果還是發(fā)生了這么一檔子事。
我估計,村長他們明面上答應(yīng)了我們不入棺,但等我們走了之后,估計兩具尸體掀不起什么大浪,畢竟‘鱗次櫛比’的匠術(shù)只應(yīng)到我身上,對他們并沒有什么影響,所以就又把他們給裝進了棺材里。
可他們?nèi)f萬沒想到的是,謝川計爺孫的終極目標,并不僅僅只是弄死我,或者說,他們還有備選的方案,那就是在弄不死我的時候,反過來對付謝家村的人,用屠村續(xù)命的方法,繼續(xù)茍活。
畢竟當初如果不是張哈子突然靈光乍現(xiàn),我們?nèi)齻€在解決了鱗次櫛比之后,很可能就放松下來,直接回房睡覺了,根本不會想到謝川計那邊會出事。
因為他們爺孫畢竟只是啟動鱗次櫛比的骰子,就好像是小說里的路人甲,并沒有誰會特地去關(guān)注他們,特別還是在剛剛通過一個高難度副本之后,精神都放松了,就更不會去關(guān)注這種小角色了。
但張哈子卻搖了搖頭,講,應(yīng)該不是他們搞滴。幾十年前滴事情他們不是記不到,膽子再大,也不敢把他們兩個塞到棺材里頭去。
這倒也是,畢竟當初知道是鱗次櫛比的匠術(shù)后,他們那落荒而逃的行為并不是裝出來的。從這里就可以看出,他們對五十五年前的事情是害怕到了骨子里,所以應(yīng)該是不敢擅作主張把尸體入棺的。
可如果不是村長他們把尸體入棺,謝川計又是怎么發(fā)動七級浮屠的呢?要知道,只有他的尸體入了棺,才能發(fā)動生前布置好的匠術(shù)。這一點,從找到堂屋橫梁里的那個小石棺就已經(jīng)證明了。
張哈子講,是真正滴謝川計。
不是,謝川計沒有入棺的話,應(yīng)該是沒辦法發(fā)動任何詭異匠術(shù)的啊。而且村長他們也不可能不知輕重,擅自把謝川計他們的尸體給放進棺材里。既如此,他謝川計怎么發(fā)動匠術(shù)?
還有,什么叫做真正的謝川計,難道這里躺著的這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