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哈子打斷,他講,后面不需要記到,只要記到前面滴就行。我問你,王明化活埋那個木頭人滴時候,是啷個處理那口棺匣滴,你哈記得到不?
我講,這有什么記不住的,不就是用斧頭在棺匣蓋子和兩側(cè)劃線,然后用斧柄……
這次沒有張哈子打斷,我自己就閉嘴了,然后瘋了一樣的沖向那口棺材,找到那口棺材蓋子后,趴下來在棺蓋上用手摸來摸去。沒有摸到我想要的結(jié)果后,我不死心的又在棺材內(nèi)壁里摸來摸去。
依舊沒能摸到我想要摸到的,但我還不死心的又跑去另一口棺材那里,在棺蓋和棺壁上仔仔細細的摸來摸去。
摸了好一陣后,我頹然的坐在地上,腦子里一團漿糊。
為什么會沒有呢?怎么可能沒有呢?這不應(yīng)該?。?
謝不歸走過來蹲下,問我,沒得么子,我啷個聽不明白咯,你們在講么子?
我看著眼前這位四肢發(fā)達頭腦單純的大漢,講,一個人如果被活埋,等她醒來之后,肯定會掙扎,到時候就會在棺材內(nèi)壁上留下抓痕和踢痕,但是這兩口棺材里,都沒得任何痕跡,光滑得就像新的一樣。
聽完這話,謝不歸恍然大悟,講,你滴意思是講,我奶奶她不是被活埋滴?
謝不歸的思維清奇,雖然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卻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我噌的一下站起來,跑到張哈子跟前,對他講,如果她是死了之后被埋下去的呢?
這樣的話,她死了之后,只會認(rèn)為這兩副棺材里躺著的就是她和她丈夫,看到有人挖墳開棺,她自然會現(xiàn)身阻止,一切都合情合理!
張哈子講,合情合理你屋大爺!要是像你講滴這樣滴話,這些五十五年都哈沒散掉滴尸氣啷個解釋?而且,如果我沒猜錯滴話,現(xiàn)在尸氣都哈到源源不斷滴產(chǎn)生吧?
確實,周圍的氣溫正在急劇下降,那些散落在空氣了的水蒸氣,遇冷之后都凝結(jié)成小水珠,依附在眾人的身上。大晚上里,卻給眾人的臉上都渡上了一層白白的‘晨霜’,在這漆黑的夜里,看上去十分詭異。
這么重的尸氣,肯定不是正常死亡,也肯定是生前受過痛苦到極致的折磨,這一點,我和張哈子剛剛都是一致認(rèn)可的。
也就是說,謝不歸他奶奶絕對不會是死后才下葬的,而是肯定被活埋。
可如此一來,既要是被謝川胤折磨致死的,又要是心甘情愿為謝川胤死的,這二者豈不是相互矛盾了?
還是說,活埋謝不歸他奶奶的,其實另有其人?這樣的話,就把謝川胤給摘出來了,那她自然會護著他的棺材。但又因為受盡折磨而死,所以尸氣滿滿,也滿足當(dāng)下的實際情況。
張哈子搖頭,講,謝川胤作為一村之長,你覺得其他人來做這件事,他會不曉得?既然曉得,那他就是幫兇,至少是縱兇,我要是他屋婆娘,我死老都不會放過他,啷個可能護住他滴棺材?
事實確實如此,那我真的想不到其它可能了。于是我問張哈子,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自相矛盾了?
張哈子沒說話,而是走到‘謝川胤’的棺材旁,伸手摸向‘謝川胤’的尸體,然后摸索著摸到‘他’的臉,隨即用手掌把‘他’臉上的‘晨霜’給抹開,以便被臉頰更好的吸收。
做完這些之后,張哈子對我講,哈挫挫,你看哈‘他’滴這張臉,哈有皺紋沒?
我俯下身子,近距離的看著那張臉,光線雖暗,但我能確定,皺紋還在!
這怎么可能?‘他’的臉不是畫匠畫上去的嗎,只要遇到了水就會被泡開,陳有為的前車之鑒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我們這個道理,那這張臉上的皺紋為什么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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