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土路。
牙叔卻開的很快,沒多大一會兒,我們的車又到了上游,蘆葦蕩就在附近水面上,可白剛開的那輛車,卻是依舊看不見。
奇了怪了!
白剛到底把梅老婆子,給帶到啥地方去了?
我從我?guī)煾改抢锬眠^手機,給白剛打電話,可白剛電話已經關機,很顯然,他對于他要做的那件事,早有準備!
他人不在柳樹林,也不在蘆葦蕩,所以,他要是的事情,肯定不是把梅老婆子給丟進柳河爬嚇唬她那么簡單!
心中突然一個激靈,我立即跟師父說。
“師父,白剛他可能去了鎮(zhèn)上!”
我?guī)煾该碱^微微一皺,他沒有繼續(xù)多問什么,直接跟牙叔打了個手勢,吩咐。
“老牙,走,去鎮(zhèn)上!”
師父相信我的判斷。
等車子走了,朝著鎮(zhèn)上開去,我?guī)煾覆艈栁摇?
“說說看,白剛他為什么要帶梅蘭英去鎮(zhèn)上?”
我上午去過白剛家里,了解過他的事情。
我便說。
“白剛的師父和師妹,在兩年前,都死在了白河上。白剛師父柳龍虎的死,也正是因為,當時柳龍虎接了林家的一樁生意,死在了白河上!”
“事后,白剛師父,還有他師妹的尸體,都撈不上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白剛這會兒帶走梅老婆子,應該就是為了他師父和師妹的事情,這件事,可是白剛心里最大的執(zhí)念!”
師父他們在老縣衙那邊的時候,也聽白剛提起過他師父去世的事情。
牙叔似乎有疑惑。
“十三,你說,撈尸人撈尸,本身就是刀口上舔血的事兒,照理來說,出個啥意外也很正常嘛!”
“白剛他,怎么就能斷定,柳龍虎的死,一定是那梅老婆子在搞鬼?”
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
事情的確有很多疑點,目前來說,最多也就是懷疑,不過,仔細一想,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柳龍虎撈尸死在白河,當時林家為了表示歉意,還賠了一大筆錢?!?
“正常來說,咱們吃死人飯這一行當的,本就危險,就算出了意外,那也是自己的事,主家因為這個主動賠錢,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我和牙叔說這事的時候,師父一直都在思考著什么。
這會兒,他說。
“那不是賠償款,那些錢,是買命錢!”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不由得疑惑。
“買命錢,是啥?”
師父卻并未直接跟我解釋。
他看向蹲在角落里的林水堂,問。
“兩年前,你們林家可有落水溺亡者,需要撈尸人打撈的?”
林水堂搖頭。
“沒有??!”
“不過,我母親她,好像的確請過撈尸人,說是,要打撈白河下邊的一口陰沉棺,后來,我也聽說了,那位撈尸人出了意外,死在了白河上?!?
“我媽她還特意讓我,去鎮(zhèn)上找了一個姓柳的女子,賠給她了兩筆錢!”
“那女子不要錢,可我媽說了,這兩筆錢一定得賠給她,所以,我就悄悄地把那兩筆錢,放在了她家的棺材鋪里!”
我立即問。
“你說的,姓柳的女子,是不是叫柳曉靜?”
林水堂再點頭。
“對,就是叫這個名字,當時,我媽讓我賠她兩筆錢,每一筆,都是八十八萬。我提著兩個皮箱過去,跟她談了這件事,可是她不收那些錢?!?
“她當時哭得很傷心,沒辦法,我就把那兩個皮箱,全給放在了他們棺材鋪的一口棺材里!”
聽到這些話,我心中不由得一個激靈。
柳龍虎死了,林家主動賠錢,而且,還賠給了柳曉靜兩個八十八萬?
怎么又是八十八萬?
這個細節(jié)白剛沒有跟我說,現在聽來,我也感覺,這問題就出現在這兩個八十八萬上!
沒多想到,林水堂知道的還挺多。
大約半個小時后。
我們的面包車,已經開到了鎮(zhèn)子附近。
白河是我們這附近最大的一條河,下游到柳樹村那附近,建了一條大壩,形成了一個柳河爬水庫,上游,從白河鎮(zhèn)的旁邊蜿蜒流淌而過。
白河鎮(zhèn)的北邊有一個小渡口,不管是漁船,還是撈尸船,一般都從那里下水。
牙叔直接把車開到渡口。
果然,我之前猜測沒有錯,剛到了渡口,我們就看到,白剛從老縣衙離開所開的那輛黑色的越野車,就停在那渡口旁邊!
只是車燈已經關了,白剛肯定已經帶著梅老婆子下了車!
我下意識地,往河面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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