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guī)煾傅馁|(zhì)問,林水堂的手緊緊地攥著旁邊的椅子扶手,他的目光再次變得游離不定。
他似乎很緊張。
“我……我好像……記不清了……”
林水堂笨拙地解釋著,他的話含糊其辭。
他絕對有問題。
要么,就是他在撒謊,要么,他是真的可能因為某種原因,忘記了自己曾做過那件事,總之,從他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情一定與他有關。
林鴻運已經(jīng)被逼到那種份兒上了,賭徒雖然貪財,但他還是惜命怕死的,他應該不可能撒謊。
當然。
除此之外,林素婷的反應也讓我懷疑。
提到六年前那事的時候,我感覺,那林素婷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甚至,她的口中還自語疑惑了一句。
“六年前?”
我?guī)煾负苁敲翡J,立即問那林素婷。
“什么六年前?”
林素婷回過神來,臉色驟變,立即改口。
“沒……沒什么……我就是隨口一句?!?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其實,剛嫁到林家一年多,六年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不過,您說的那些,實在太嚇人了,水堂他的為人,我了解,他一直都是個老實人,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種殘忍的事?”
然而,就在這時,林鴻運卻是冷笑一聲。
“林素婷,你怎么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
“那件事,才過去六年而已,你一年前嫁給林水堂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打聽過林水堂娶過多少老婆?”
“你肯定打聽過!而且你也知道,他前邊的那些老婆,一個個,無一例外,全都死了!”
“而且,你應該也知道,林水堂的老婆,六年前死了一個,死在洞房花燭夜,三年前又死了一個,死在了白河上。”
“一般的女子,哪怕知道林家有錢,也不敢嫁,可你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林水堂。你真的愛他嗎?哼……你根本不愛他,你那么年輕漂亮,他林水堂現(xiàn)在,怎么著也快50歲了?!?
“你不為別的,你嫁到林家,就是為了錢!”
“據(jù)我所知,你弟弟林江波做生意賠了錢,被人逼得差點兒跳白河自殺,你不得已,才嫁給了林水堂,因為嫁給她,你弟就能得到林家的一大筆彩禮錢,替他補上那個窟窿!”
“所以,你當然聽說過,六年前林水堂的老婆死于洞房花燭夜的傳聞,只是你沒想到,她會死得那么慘,而且死之后,怨氣不散,變成了養(yǎng)尸,成了惡性八煞!”
林鴻運的這一番話讓林素婷整個人都呆滯了。
她盯著林鴻運,下意識地問。
“你……你怎么知道這些,你到底是誰?”
林鴻運再次陰冷的笑了起來。
“我是誰?那天晚上,我們不是見過面嗎?我就是那殯儀館開運尸車的司機!”
林素婷盯著林鴻運,自然是想起了這個人,只是,那天夜里天黑她沒看清楚,此刻仔細一看,的確認了出來,她想不到,這司機居然在這兒。
林鴻運繼續(xù)陰笑著說。
“當然了,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六年前洞房花燭夜去世的林家媳婦,叫林青荷,她就是我林鴻運的女兒!我以為,我女兒嫁入了豪門,能過上好日子,卻不曾想,她一天福都沒享,卻在新婚夜慘死,怨氣滔天,變成了養(yǎng)尸,現(xiàn)在,她就在外邊那口養(yǎng)尸棺里躺著,她的尸體發(fā)脹,變成養(yǎng)尸,惡性八煞,早已經(jīng)沒有了人樣!”
聽著這些話,林素婷被嚇得,哆嗦了一下。
林鴻運再陰沉地問。
“林素婷,你弟的事情,是解決了,他保住了命。但是,你嫁給了林水堂,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跟林水堂前邊幾任妻子一樣,死于非命呢?”
“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你也會慘死,變成養(yǎng)尸?”
林素婷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想要說什么,卻根本說不出來。
聽林鴻運說到這里,我也突然想到,剛才林素婷進后院的時候,她臉上那妝容都擋不住的暗沉氣色。
相經(jīng)有云,命宮泛黑,壽夭短命,黑煞過五官,命隕。
我?guī)煾改樕希鼘m泛黑,預示著可能發(fā)生危險,有可能要了命,而林素婷這種情況,黑色煞氣已經(jīng)蓋過了臉上全部五官,是死人的面相。
難道說,林素婷這是要死了嗎?
我想著這些的時候,白剛回來了。
經(jīng)過打聽,探查,白剛發(fā)現(xiàn),除了林水堂之外就林素婷一個人過來的,她的車就停在老縣衙旁邊,她應該是進村問了老村長,才找到了老縣衙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