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白筱筱太高調(diào),終于還是驚動了陸夫人。
陸夫人找上了喬熏。
當(dāng)時,喬熏正在一家超商表演,身上穿著演出公司租來的廉價禮服,拉小提琴的手也貼了好幾個創(chuàng)口貼。
如果不說,誰能想到這是陸氏集團的少夫人
陸夫人站在臺下,神情有些嚴(yán)厲。
喬熏看見她,指尖一頓,但隨即她就專心拉琴。
中場休息時,陸夫人走了過來語氣冷淡疏離:外面有家咖啡廳,我在那里等你。說完人就離開了。
喬熏繼續(xù)擦琴。
旁邊的同事不放心,湊過來低聲說:喬熏,你是不是有麻煩了剛才那女的看著不好惹的樣子!
喬熏搖頭淡笑:沒事!是認(rèn)識的一個......長輩。
那人半信半疑。
喬熏換了自己的衣服,去門口的咖啡廳。
陸夫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因為太貴氣,所以很顯眼。
喬熏過去坐下。
陸夫人給她點了一杯檸檬水,淡淡道:喝咖啡對皮膚不好。
她又看著喬熏的衣著,忍不住責(zé)備道:你要體驗生活,我可以給你安排最好的樂團!這是什么地方、是你這個陸太太該來的嗎還有......你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在陸澤回來之前,必須一切回到原位!真是亂了套了。
她說了許多。
喬熏就安靜地聽,末了她很淡地笑笑——
我覺得這樣很好。
還有,我跟陸澤要離婚了,他去了哪您難道不清楚嗎
......
陸夫人一窒。
這是喬熏首次,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而且喬熏沒有叫她一聲媽。
過去,不管陸澤怎么冷淡她,喬熏見了她都是很尊重的。
一時間,陸夫人有些不習(xí)慣。
喬熏索性把話說開了:我知道您不喜歡我,所以您今天過來找我,我挺驚訝的,我一直以為您比較希望我跟陸澤離婚。
陸夫人靜靜打量她。
許久未見,喬熏是不一樣了。
不再唯唯諾諾,變得伶牙俐齒。
但陸夫人畢竟在上流圈子幾十年,自然有些手段,聞她笑了。
笑得風(fēng)輕云淡。
片刻,陸夫人收起笑意:是,我確實不大喜歡你!長得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女人不好!但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歡白筱筱進門,那種亂七八糟的出身也敢肖想爬進陸家大門。
她驀地又笑了下:不過她沒機會了!腿斷了又離過婚,平常的男人都不會要,何況是陸澤!
喬熏聽了全身惡寒。
陸夫人卻是從從容容。
她輕摸喬熏的臉蛋,低嘆:你很美!難怪陸澤恨著恨著,都放不開手了!
說完,陸夫人起身。
她環(huán)顧四周,淡淡道:我會跟陸澤談?wù)劊∽屗幽慊厝ァ?
末了她又挺嫌棄:這里不適合你!
陸夫人走出咖啡廳,外頭,早有一輛黑色房車在等著。
司機恭敬打開車門。
陸夫人坐上車后,靠著奢華椅背緩緩舒了口氣。
她知道喬熏怎么想的。
無非是不自由、如豢養(yǎng)的寵物,丈夫不尊重自己......可是誰不是從那樣子過來的呢又有誰年輕時不是容色傾城,依舊栓不住丈夫的心。
喬熏還是太年輕、太沖動!
想到這個,陸夫人又是一陣嫌棄,她靠窗而望......卻看見一個人熟悉的人。
成熟英挺,氣質(zhì)出眾,在人群中相當(dāng)耀眼。
但是在陸夫人眼里,卻如同眼中釘、肉中刺。
她喃喃自語:這個小雜種!
前頭開車的司機,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夫人怎么會說出這樣粗俗不堪的字眼,他一定是聽錯了。
......
陸夫人離開。
咖啡廳里,喬熏獨自坐了幾分鐘。她沒有時間去哀悼什么,因為她很忙,忙于生計忙于奔波。
深夜,回去時下起了雨。
怕小提琴淋濕,喬熏脫了外套包著,快步跑向公交站臺。
她難得舍得打車。
但是下雨天,車很不好打,站在陰雨綿綿的深夜半小時......喬熏凍得發(fā)抖,最后準(zhǔn)備跑回去。
但才跑了兩步,她看見了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