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說話間先是記腔不忿,隨即慢慢變得無比沉穩(wěn):“既能得林軍師如此器重,我李靖要是不識好歹,那真的是死有余辜。”
“我愿入瓦崗為軍師效力,但眼下身處長安之內,就連身邊都遍布李唐暗探,如何脫身,還需你們操勞!”
“此事先生盡管放心!”林毅聽到此話,頓時心中歡喜,軍師交給他最重要的,甚至超過他接下來所有動作的事情,居然就這么簡單的完成了。
“此次我會全力協(xié)助先生脫離長安,不僅如此,先生現在尚在馬邑的其兒,軍師也早就已經派人前去相請,估計此時應該已經抵達瓦崗?!?
“等先生回到瓦崗之后,就能和妻兒團聚,再無任何后顧之憂!”
可是此話剛剛出口,林毅就瞬間意識到不對,立馬拱手道:“先生,在下絕無任何威脅之意,更無以先生妻兒要挾先生之意,此舉只是軍師考慮到一旦先生離開長安,李淵會趁機對您的妻兒下手,預防不測罷了!”
李靖沒想到林凡居然會如此心思細膩,要知道就算是自已當初逃離馬邑的時侯,也沒有顧得上自已的妻兒,只能讓自已的妻子紅拂女見機行事。
可現在,林凡甚至幫自已彌補了這一份的缺憾,不管他有沒有威脅自已的意思,這份情,他必須領。
而真正威脅的含義,在前兩策的彰顯下,已經不算是什么了。
李靖嘆息道:“罷了,能被人算計到如此地步,我李靖已經算是得天獨厚,至于些許手段,在這亂世爭鋒,沒有這般的心性城府,他林凡也不能從一階家奴出身,走到今日這般揮斥方遒間指點江山的位置。”
“先生大義!”林毅擦了擦自已額頭上的冷汗:“待先生回到瓦崗,軍師自然會給您接風洗塵,至于今日在下語間有所冒犯之處,等我回瓦崗之時,必然設宴向先生賠罪!”
說罷,林毅起身,便朝著屋外走去。
而看著林毅離去的背影,李靖一時間內心百感交集。
自已,真的要去瓦崗,成為朝廷口中的逆賊一員嗎?
可不去,自已今年已經四十有六,不再是少年,在不能建功立業(yè),今生這一身所學,還能有用武之地嗎?
自已對大隋忠心不二,可卻從始至終連隋帝的面都未見過一次,報國無門。
李唐,這個林凡曾經口中的天命所歸之處,現在還會有自已的容身之地嗎?
而林凡,自已從未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如此純粹甚至超出自已的信任,仿佛林凡比自已都要了解自已有多大的本事。
這種信任,讓他內心甚至生出了一種士為知已者死的沖動。
“或許,瓦崗,已經是我最后的機會了!”
畢竟能被如今的瓦崗軍師看中,能被他如此信任,對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他而,確實是潑天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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