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桌,”宋簫老實回答,怕父親不記得,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周末送我回來的那個?!?
宋子城眼前一亮:“虞棠?”
“嗯?!彼魏嵨⑽櫭?,雖然知道時代不同了,但是聽到父親直呼皇上的名字,還是覺得大不敬。
“好好好,我讓小司送你去?!彼巫映钦f著,就按了一下內(nèi)線按鍵,叫司達舒進來。
“不用,他一會兒來接我,”宋簫拒絕了父親派車的要求,轉(zhuǎn)身要走,又被宋子城攔著,塞給他一張鉑金色的信用卡,“第一次去人家家里,買點東西?!?
虞家不是一般人家,規(guī)矩肯定多,帶點禮物去總是沒錯,能給虞家人留個好印象。
宋簫看看手里的卡,他知道這種卡里有很多錢,但他只是去虞棠家里做客,不是提親,用不著這么多銀兩。
不過既然是父親給的零花錢,也不能推拒,宋簫就拿著了,下樓去附近商場轉(zhuǎn)了一圈。
李偉偉說送婆婆,一般都送秋衣秋褲。宋簫問了商場的工作人員,得知秋衣秋褲就是穿在里面的衣裳,頓時覺得不合適。若是女子送婆母內(nèi)衫小衣,還能說手巧,他一個男子送太后內(nèi)衫,肯定會被拖出去杖斃。
別人的建議不靠譜,只能靠自己。
現(xiàn)代的東西,他還不是很懂,像那些看起來價格不菲的奢侈品,并不能看出好壞來,就轉(zhuǎn)身去了頂層,買了一套茶具。
現(xiàn)代的工藝雕飾,在宋簫看來都是累贅,并不好看,選來選去,選了甜白瓷茶具。白到近乎透明的瓷,沒有任何雕飾。
等虞棠接到宋簫的時候,就見他抱著一個大盒子,遮住了半邊臉,只剩一雙眼睛和一個毛茸茸的頭頂,傻乎乎地站在路邊。
“這是什么?”虞棠把大盒子接過來,拉著宋簫上車。
“見面禮,”宋簫眨眨眼,“第一次到你家,總得帶點東西。”
虞棠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宋簫,慢慢湊近,小聲說道:“別緊張,你又不是第一次見太后?!?
“嗯?!彼魏崙?yīng)了一聲,但手還是端端正正地放在膝蓋上。
虞棠家在郊區(qū)的風(fēng)水寶地,穿過一片別墅區(qū),沿著林蔭道一直走,眼前的景象漸漸開闊。
大片的綠草地,被黑色鐵藝柵欄圈住,精致大氣的鐵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不遠(yuǎn)處那宛如城堡一般的房子。
宋簫目測了一下院子的大小,滿意地點點頭,這么大的地方才像個樣子,只是有些空,沒有亭臺樓閣。
“這是你家的莊子?”宋簫看看滿目的草地問虞棠。
“不是,”虞棠拉著他的手下車,“現(xiàn)在不流行建庭院,那邊空地是打高爾夫球的?!?
獨孤暗跟著下車,自覺地把后備箱的瓷器拿出來抱著。
“哥哥!”一個穿著粉紅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像個小鳥一樣撲過來,一把抱住了虞棠的腿,身后還跟著一只跳著跑的哈士奇。
“這是我妹妹,虞苗?!庇萏睦魏嵔o他看。
宋簫蹲下來,跟小公主對視:“你好,公主殿下?!?
虞苗原本有些害羞,半邊身子藏在哥哥腿后面,好奇地看著那個白皙好看的大哥哥,見他蹲下來跟自己說話,還叫她“公主殿下”,頓時高興了,扔掉自家哥哥,撲過去拉住他:“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嫂子!”
宋簫震驚地瞪大眼睛,上輩子他們沒見過面,只在景元帝的只片語和那長長的祭詞里,了解過這個妹妹,就算虞苗跟他們一樣有前世的記憶,也不該記得他!
“上次在電話里聽過。”虞苗見他一臉驚訝,笑著解釋了一句。
宋簫松了口氣,小聲問虞棠:“除了獨孤暗,家里還有人記得嗎?”要是有人是同鄉(xiāng),就得早做準(zhǔn)備。
虞棠搖了搖頭:“目前就發(fā)現(xiàn)了獨孤暗一個?!敝劣谀莻€搖籃里的弟弟,有待考察,反正不會說話,忽略不計。
穿著黑色西裝的管家,彬彬有禮地走過來,示意他們進去,夫人正在客廳等著。
宋簫瞧了瞧陌生的管家,并不是曹公公。
“朕也在找他,沒有他實在不習(xí)慣?!庇萏闹浪魏嵲谙胧裁矗托÷暩忉屇壳暗臓顩r,上輩子認(rèn)識的人,他也遇到了不少,只是都喝了孟婆湯,不記得前世了。
“那張孝仁呢?”宋簫皺了皺眉,即便親手殺了他,依舊難消他心頭的恨意。不顧百姓死活,不顧江山社稷,只為了自己忠于的那點道義,就通敵叛國殺害帝王,這種人實在不配為人。
“嫂子哥哥,你找張孝仁???”拉著宋簫手的虞苗聽到他倆的談話,前面的都聽不懂,但是張孝仁她知道,立時興奮地邀功。
“嗯?”宋簫低頭看向小公主,就見那白白嫩嫩的小手,指著身后那只黑白相間的哈士奇。
“在那里!”
“……”宋簫看看那伸著舌頭在草地上學(xué)兔子跳的狗,轉(zhuǎn)眼看向虞棠。
虞棠面無表情地說:“我覺得他倆長得挺像?!睕]準(zhǔn)它就是張孝仁。
宋簫抽了抽嘴角,想想張孝仁那張方方正正的臉,再看看那毛茸茸的狗臉,無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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