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回臥室換了件襯衣。
張崇光跟了進來,她沒有回頭:我換衣服,你也要看
但她低估了他的厚臉皮。
張崇光從后面輕擁住她,幫她扣衫衣的扣子,自然也占了不少好處。最后他的臉埋在她頸窩內(nèi):在家不好嗎我做意大利餐給你吃。
霍西側(cè)頭:我今天想吃泰國菜。
她拍拍他的臉,披了件大衣準備離開。
張崇光倒是好脾氣地送她到門口:那我在家里辦公!早點回來,我給你煮點兒水果紅酒。
霍西低頭換鞋子,也不知道聽清沒有。
只是她離開時不禁又看看張崇光,他接了個電話,人在落地窗前跟人說話,身上是居家服但仍是英挺好看的,就像是……她爸爸那樣兒。
霍西靜靜地看著。
張崇光忽然掉過頭,電話里的人還在說話,但是他已經(jīng)聽不清了。
他只看著霍西。
他想問問她,為什么這樣看著他,是不是對他還有感情。
霍西收回目光,開門離開。
門關(guān)上,張崇光仍是看了許久……
霍西身子抵在門板上。
她垂眸,輕舔了下唇瓣,內(nèi)心有些焦灼。
她不該再跟張崇光這樣下去了!
因為這個,她帶著陸幽跟陸熏逛街,都不得勁兒。
小陸幽抱著她的胳膊,親親熱熱的,到了一家甜品店還給她按摩。
霍西拽著小姑娘的手。
她輕嘆:哎,看著你們這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都覺得我有七老八十了!
小陸幽巴眨著眼睛:可是舅舅昨晚還叉著腰,來來回回地走,舅媽眼睛都快晃花了,舅舅才說了句:霍西她怎么不上天!還有張崇光那小子,造反啦,這兩個就這樣不清不楚地睡一起,溫蔓,你就不管管
小陸幽說得繪聲繪色。
陸熏本就內(nèi)向,抿著嘴笑。
霍西沒面子,瞪著小陸幽:真該把你嘴縫起來!
你才舍不得!
小陸幽膩歪在她身邊:姐!張崇光現(xiàn)在什么樣兒?。∧苣孟挛医?那肯定硬件軟件都超級一流!
霍西喝了口果汁,含糊地說:是挺帥的!
小陸幽捧著個小臉蛋,一臉的神往。
她默默地k起了cp。
但霍西接著說:臨時罷了,算不得數(shù)的!過幾天他就要搬出去了。
小陸幽不淡定了:這怎么行!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姐,你得像我哥這樣,本錢加利息一起討回來!你看,現(xiàn)在陸熏姐姐人是他的,她的財產(chǎn)以后還是他們的孩子的,骨頭渣都吃得不剩!
陸熏臉微微紅了。
可是她又喜歡小陸幽,舍不得責(zé)怪她。
霍西拍了陸幽的小手一下:呵呵!舅姥爺跟姑姑不是送出去好多!我看陸爍就是個賠錢貨!
陸幽想想,覺得也是!
她話超級多,都圍在霍西跟張崇光床上那點兒事情上,霍西吃了飯就跑了。
她開著車轉(zhuǎn)圈圈。
心里默默地想,完了,活到這年歲她還要被小屁孩拷問感情!
張崇光他什么也不是!
方才的餐,不太合胃口,霍西向來不禁餓。
她開著車,想找個地方吃點兒。
手機響了,一看竟然是張崇光。
張崇光的聲音輕輕的:在哪兒呢我去接你
霍西嘴硬得很:玩得真開心呢!張總,怎么,你沒有朋友才這樣死粘著我!哎,這還挺讓人同情的??!
張崇光微笑:是啊,我只有你了!
霍西被他騷到了,她直接掛了電話。
一會兒,張崇光發(fā)了張照片給她,是一桌子泰國菜。
一看就很正宗。
家里有個美男還做了一桌子她想吃的菜,光是想想,就讓人心動!
霍西忍了又忍。
最后她決定去看看白起。
算起來,她也快一周沒有看他了,她希望跟白起保持簡單的關(guān)系,他傷好后能正常拍戲再交個女朋友,然后步入婚姻正軌里。
白起想要的東西,她早在很久前,全給了張崇光。
霍西買了束花,還有水果。
到了醫(yī)院,
推開vip病房的門,白起坐在窗邊,看著外面。
一旁的餐桌,飯菜未動。
霍西微微嘆息,她走過去坐下:怎么不吃飯不合胃口
白起回頭。
他靜靜地看了霍西許久,輕聲問:你是不是跟張崇光在一起了
霍西不愿意對白起撒謊。
她斟酌了下說:我不否認,我對他還有感覺!
白起眼睛有些微紅。
霍西蹲下,她輕輕捉住他的手,輕聲說:白起,你該找個適合你的女孩子!結(jié)婚、生子,有一個健全的家庭!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白起。
可是白起需要全部的愛,她給不了,那樣的念頭才升起就被霍西否認了。
對她來說,白起就像是她養(yǎng)大的半大孩子。
吃飯,好嗎霍西對他很溫柔。
白起聲音沙?。何茵I了會吃!你走吧,我挺好的。
霍西看著他,目光忽然落到一旁的床頭柜上。
那上面,放了幾張照片。
都是她跟張崇光在一起的,有一張甚至是張崇光把她抵在車身上,看著很親密。
霍西拿起來翻看,你派人跟蹤我
她把照片丟在白起面前。
白起拾起那些照片,他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憤慨:是!我跟蹤你!我想你想得要發(fā)瘋了,可是我不敢打電話給你,我怕你覺得我煩,我怕你覺得我不如他成熟,我怕你覺得我……破壞了你的好事!
白起說完,室內(nèi)安安靜靜的。
他心口劇烈起伏。
他從不曾這般,向霍西表白過心意。
霍西有些錯鄂。
好半天她的唇動了動,她像是想跟他解釋什么,但又覺得沒有必要。
半晌,她才啞聲開口:好好養(yǎng)傷!
她離開時,白起叫她的名字。
可是霍西沒有回應(yīng),醫(yī)院的過道長而空蕩,高跟鞋踩在上面的聲音清脆極了。
明明她穿了大衣,
可是身上還是那樣冷。
她還得記得,當(dāng)初帶白起回去的那晚,他一直抱著她不肯松開。
他當(dāng)她是救贖。
可是,誰又來當(dāng)她的救贖,霍西輕靠在過道的墻壁上。
她煩悶地點了根細長的香煙,
靜靜地燃著。
前面走過來一個人,是白起的助理小紅,她看著眼睛紅紅的。
霍西淡道:照顧好他!給他找個心理醫(yī)生……不,還是我給他找吧!明天我讓人過來,給白起進行心理干預(yù)。
小紅抹眼淚,小聲說:霍律師,沒用的!
霍西微愣。
小紅小聲哭了出來:白起得了急性白血病,醫(yī)生說情況很不好,很可能撐不過今年夏天!
霍西呆住。
白血病,撐不過夏天。
她扶著白色墻壁,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許久她才穩(wěn)住:有請國內(nèi)外最好的專家嗎
小紅搖頭:他不讓說,也不讓我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