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nèi),氣氛很微妙。

陸謙好看的手指,輕撫那玉色的國粹,面上表情略深,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他的小姑娘眼里含淚,倔強(qiáng)地站在門口。

可憐得,像只小狗狗一樣。

陸謙緩緩起身,朝著門口走去。胡小姐似乎意識到什么,失口叫了他一聲：陸謙！

陸謙似乎沒有聽見,徑自踱到門口,語氣很溫柔慈愛：怎么跟過來了

霍明珠望著他。

還有包廂里的人,還有胡小姐。

好半天,她擠出一句話：簽名忘了！

她明顯撒謊。

包間里的人,都看得出來,不過也沒有人敢亂說。

因?yàn)?陸謙對這小姑娘不一般。

陸謙很慢很慢地笑了一下,隨后就扭頭說：胡小姐,這可是你的錯！快簽個名給她,好讓小姑娘回家交差。

胡小姐慣會做人。

她立即就打開手包,取出一張香噴噴的劇照簽上名字,然后扭著細(xì)腰過來,交給霍明珠時還逗趣兒：你陸叔叔說得對,是我的錯！

霍明珠輕聲道謝。

她不肯再看陸謙,可是陸謙卻盯著她……

等她告辭,陸謙讓人送她。

不用！她胡亂搖頭：我開車過來的。

陸謙便不再說什么,他伸手,似乎是想撫觸她的頭發(fā),但最后還是放下了,轉(zhuǎn)而淡笑：開車慢點(diǎn)兒。

她嗯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從頭到尾,他們之間沒有一句質(zhì)問跟怨懟。因?yàn)槟切┦菍儆谇槿酥g的,而她跟陸謙,卻什么也不是。

就連她的喜歡,也不被他允許！

奢華的銅花大門,緩緩合上。

他在里面,被紙醉金迷跟美人圍繞。

而她,孤身一人,身影被過道上方的水晶燈光,拉得很長很長。

……

包廂里重新熱鬧起來。

胡小姐仍偎在陸謙身邊,仍溫柔多情地服侍他,易先生幾個還在打趣,剛才應(yīng)該把小姑娘留下,陸謙,那可是你的專屬小尾巴,你就舍得放開

陸謙隨意調(diào)笑幾句。

可是,他卻起了不該有的心煩意亂。

他單身,有點(diǎn)兒私生活也不算什么,不過就是被個半大的毛孩子看見罷了,她也不是他的誰,更不能約束他,可是他就是全身不自在。

不玩了！

最后,他還是把牌一推,結(jié)束應(yīng)酬。

包廂里安安靜靜的。

半晌,胡小姐才勉強(qiáng)一笑,很柔媚地說：是不是不舒服去我那里我給你按幾下,你啊……就是平時操心的事情太多。

易先生連忙附和：對對,讓胡小姐照顧。

陸謙也不想讓人難堪。

他無可無不可！

……

胡小姐的私宅,很是風(fēng)雅,為著陸謙過來下人還特意在臥室點(diǎn)了盞宮燈。

陸謙從前,最喜歡這調(diào)調(diào)。

他靠在沙發(fā)上,閉目享受美人恩。

胡小姐倚在他身側(cè),軟聲儂語地唱了一段兒,細(xì)細(xì)腰肢被旗袍勒得緊緊的,上面又是軟嫩的脯子,說不出的誘人。

陸謙聽了一會兒,卻是越聽越心煩,輕輕睜開眼。

胡小姐伏在他腿邊,很柔媚地求：今晚留下好不好

美人在懷,是個男人都抵擋不住。

可是陸謙腦子里,都是某個小姑娘,明明要哭了還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他輕輕推開胡小姐,開始穿鞋,嘴里還打著官腔：明早還有一大攤子事情！力不從心啊！

胡小姐不高興了。

他分明就是找理由……

陸謙捏了下她的臉,輕哄一句：是真忙！

胡小姐氣得跺腳,又不敢發(fā)作。

陸謙走出私宅,柳秘書已經(jīng)在車邊等著他了,看見他出來也頗為意外,問：你不陪伴胡小姐了

陸謙鉆上車,沒有回答。

半晌,他忽然問：你說,那小東西會不會生我氣

柳秘書一怔。

隨后他才意識到陸謙說的是誰,就陪著笑說：小孩子嘛,沒有幾天就會忘了的。

陸謙很淡地笑笑。

是啊,包里還裝著小奶瓶的小姑娘,這點(diǎn)兒的迷戀能維持多久

他合上眼,輕聲交代：去趟霍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