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荊巖的!
是她給荊巖的!
她的手,在他的衣襟上胡亂撕扯著,仿佛全然沒有瞧見,他也滿身的傷。
那些山匪窮兇極惡,他更是一度被圍攻,怎么可能會(huì)沒有傷?
只是,喬念不在意,她根本就不在意他。
她的手在他的傷處撕扯著,恨不得要將他的血肉都撕開一般。
疼,生疼......
明明從前,她最在意的人是他!
明明,她曾經(jīng)在看到他受傷之后,哭得比自己傷了都要難過。
可怎么如今,她卻半點(diǎn)兒都不在意了呢?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的傷口,被她撕扯得再次冒了血。
眼見著喬念的情緒漸漸失控,蕭衡別無他法,只能揚(yáng)起手刀將她打暈了過去......
是夜,河州縣衙。
蕭衡休息的屋里只點(diǎn)著一盞昏黃的燭燈。
他坐在桌案前,手中拿著的,正是那枚沾滿了荊巖的鮮血,是喬念發(fā)了瘋都要搶回去的香囊。
他,從未見過她如此癲狂的樣子。
他記得,很久很久之前,喬念也送過他一個(gè),他放哪兒了
蕭衡眉心微微擰起。
不記得了......
他從不曾如荊巖這般,會(huì)將她所贈(zèng)之物,如此珍惜地,好好地放著。
哪怕是被山匪折磨了這么久,這香囊竟然也還完好著。
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荊巖臨死前的那番話。
他說,替他護(hù)她。
深沉的眸中,浮現(xiàn)出了一絲陰郁。
蕭衡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對(duì)她的保護(hù),會(huì)成為另外一個(gè)男人臨死前的囑托。
“將軍?!?
門外忽然傳來聲響,打斷了蕭衡的思緒。
“喬姑娘醒了,正鬧著要將荊副將的尸首連夜送回京。”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