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世子來了?!?
“奴婢就說,世子不會(huì)不管您的?!?
丫鬟得了信兒,忙不迭地進(jìn)屋稟報(bào)。
宋嫣然神情冷淡,并未如預(yù)料中的那般喜不自勝。
若非她使了些手段,陸行知怕是早就把她給忘了。
莊子里雖然樣樣都不缺,可哪里比得上侯府富貴精致。就拿吃食來說,翻來覆去就那幾樣,做的也粗糙,看著就沒食欲。
陸行知進(jìn)來時(shí),宋嫣然正安靜地坐在繡凳上做衣裳。
月白色的布料被剪裁成巴掌大一塊,已初見雛形,瞧著像是小孩子的襪子。這料子看著不起眼但卻柔軟親膚,還是侯夫人在看孩子的份兒上賞給她的。
陸行知看著她柔媚的側(cè)臉,心中不由得一暖。
“表哥!”宋嫣然仿佛才察覺到他的到來,興奮地起身,嬌滴滴喚了他一聲。
陸行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拉著她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霸趺从衷谧鲠樉€?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做就是,何必親自動(dòng)手?!?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宋嫣然笑著說道。“眼看著要熱起來了,我給表哥也做了一身夏衫。”
她說著,便有機(jī)靈的丫鬟捧著一件繡著竹枝的外衫走了過來。
“這衣裳姑娘沒日沒夜的繡著,可算是把世子盼來了?!彼捂倘蝗饲八貋矶际且桓辈粻幉粨尩男宰樱行┰捤环奖阏f,便由丫鬟代勞。
“多嘴?!彼捂倘患傺b瞪了丫鬟一眼。
陸世子卻感動(dòng)萬分,當(dāng)即就把衣裳給穿上了?!坝袆阪虄毫?,這衣裳我很喜歡?!?
陸行知頗為清高,一向以君子自居,偏愛風(fēng)雅之物。宋嫣然的禮物雖不貴重,但是投其所好,送到了他的心坎兒上。
“表哥喜歡就好?!彼捂倘粙尚叩貛退碇骂I(lǐng),溫柔又賢惠。
兩相對比之下,陸行知越發(fā)覺得蕭傾月粗鄙不堪。
他是背著侯夫人偷偷出的城,尋的借口是與友人以詩會(huì)友。
宋氏逼著他多往將軍府走動(dòng),要他對蕭傾月殷勤一些。
他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一直以來都是蕭傾月圍著他轉(zhuǎn),對他俯首帖耳,憑什么讓他反過來去討好她?可如今侯府的處境,由不得他反抗,只能按照宋氏的要求去做。
結(jié)果,他去了將軍府好幾趟,連門都沒讓進(jìn)。
這簡直就是莫大的羞辱。
換做以前,蕭傾月早早地就在門口等候了,進(jìn)了府里,招待他的東西全都是最好的。有了如今的對比,陸行知一時(shí)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憤懣不已。
后來,無論宋氏說什么,他都不肯再去將軍府。
在蕭傾月那兒受了挫折,陸行知立馬就想起宋嫣然的好來。這不,宋嫣然剛派人遞了信,說最近有了胎動(dòng),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陸行知沉浸在溫柔鄉(xiāng)里,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dòng)都在旁人的監(jiān)視中。
“這便是侯夫人的誠意?”蕭傾月得了信兒,第一時(shí)間就找人去給宋氏傳了話。
人證物證俱在,宋氏啞口無。
她一邊恨鐵不成鋼,一邊暗暗著急。
蕭傾月的態(tài)度好不容易有了松動(dòng),決不能在這個(gè)時(shí)候出了岔子。
宋氏左思右想,不得不狠心做了個(gè)決定。
晌午過后,宋氏身邊一個(gè)得力的嬤嬤就帶著幾個(gè)護(hù)院出了府。
蕭傾月的人一路跟著,親眼瞧見他們進(jìn)了侯府在郊外的那處莊子。沒多久,里面便隱約傳出了慘叫聲,但很快又被什么堵住了。
入夜之后,蕭傾月的人從莊子里打探出了一則驚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