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骨帶起空中一絲風(fēng)聲,狼青犬耳朵稍稍一動,仰頭接住林辰逸拋來的骨頭,低頭,前腳壓住骨頭,呼哈呼哈地啃了起來。
“你們可以給它重新取個名字,如果它應(yīng)的話。”
林辰逸扯過一旁的紙,隨意擦了擦手,快速喝完四碗粥后,舒了一口氣,含笑看著視線黏在狼青犬身上的林綿綿。
“對了,前兩天外公外婆打電話過來,他們已經(jīng)坐上來這邊的火車了,可能今天下午就到,但是我下午有事,不能出部隊,所以你到時候去接一下?!?
最后那句是對陸野說的。
陸野點了點頭,喝完碗里的粥,正準(zhǔn)備撈第二碗時,湯勺在砂鍋里刮了個空,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懵了,探頭去看,方才還滿滿的砂鍋里空蕩蕩,只余邊緣一點粥水。
“???”
“咳咳,那什么,外公外婆說他們是過來給你們帶孩子的,我這邊還有幾張全國糧票和肉票,給你,下午去接人順便花了吧?!?
林辰逸扔下幾張票和兩張大團(tuán)結(jié)之后,人也迅速起身,跑了。
林綿綿忍笑看了空鍋一眼,再捏捏陸野的耳垂,輕聲說:“大哥估計餓壞了,吃得有點急……”
“沒事,你吃飽了嗎?我再去下碗面,你要不要?”
陸野嘆口氣,早知道多煮一點了,他飯量本來就大,每天都在訓(xùn)練的林辰逸比他的飯量更加大,簡直跟頭野豬一樣,喝粥都不用嚼的,也不怕燙。
林綿綿搖搖頭,說不要,陸野就自己到廚房隨便下了一碗雞蛋面給自己吃,他也懶得再拿到客廳里吃,直接在廚房里吃完。
等他洗完碗出來,林綿綿已經(jīng)不在沙發(fā)上了,而是拿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那只狼青犬的面前,拿一根筒骨去逗它,嘴里還呢喃著一句什么。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我叫你大頭好不好?”
走到林綿綿身后的陸野一時啞然,他還是第一次見狼青犬叫大頭這種古怪名字的,知道的是在取名字,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在取笑人家呢。
“嗷!”
狼青犬煩躁地抬爪揉揉耳朵,將頭扭到了一邊去,裝死。
“你應(yīng)了,很好,以后你就叫大頭了,大頭,歡迎你來到我們家,我叫林綿綿,剛才那個人叫陸野,是我的丈夫?!?
林綿綿將手里的骨頭戳到大頭的嘴邊,企圖強(qiáng)迫它咬住骨頭,奈何人家比牛倔,死活不開口,也不兇人,用雙爪捂住嘴巴,繼續(xù)裝死。
“好了,別鬧它了,我把它的繩子松一松,等它適應(yīng)我們家了,再把它解開?!?
陸野說著,伸手就要去松大頭的繩子,下一秒,大頭突然坐起上半身,犀利地盯著陸野。
一人一犬對視。
氣氛在這時變得緊張窒息起來,一人一犬就像兩方大軍,世界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天邊的金色陽光打在陸野的頭頂,光影斑駁,襯得他面容俊美,下頜線鋒利,渾身充滿了攻擊性和壓迫感。
十幾秒后,他輕飄飄地掃了大頭一眼,那一眼的冷,就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軍犬刺頭也受不住,骨子里泛起陣陣寒意。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