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把屋頂?shù)闹┲刖W(wǎng)掃下來,再把地上的灰塵都掃出去,堆積在前院的一個角落里。
陸野的領(lǐng)導(dǎo)應(yīng)該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搬走了,前院的地荒了很久,都是雜草和一棵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樹,上面還有一個大鳥窩。
樹上的葉子已經(jīng)落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桿子,樹干有她兩個胳膊般大小,分枝很多,她猜測應(yīng)該是棵果樹。
林綿綿一邊猜測一邊戴著手套把地上的雜草全部拔了,和掃出來的蜘蛛網(wǎng)堆在一起,再從行李里把火柴拿出來,點燃。
這些草都是枯草,很快就燃燒干凈,林綿綿扒拉一下,確定草堆燃燒干凈,火也滅了才轉(zhuǎn)身進屋。
衛(wèi)生搞完,她就開始整理行李了,當初寄東西的時候,因為肖梅在郵局工作,給她便宜了一些,所以她和陸野寄了很多東西過來。
除了被子衣服,臘肉外,她還把自己很喜歡的碗筷杯子都寄了過來。
陸野家有很多漂亮的碗和盤子,杯子,她選了一些寄過來,正好不用買了。
收拾到一半,她翻出兩根艾柱,掰成四段,分別在臥室和大廳廚房都點上,驅(qū)散家里的蚊蟲和異味。
陸野和黃曉東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他們不止買回了煤炭,還有一個三腳的舊煤爐,一個新鐵鍋和鍋鏟,菜刀等廚房用具。
他們把東西搬到廚房里,林綿綿此時正在廚房里掛臘肉,回頭看見他們帶了這么多東西,驚喜道:“現(xiàn)在還能買到這么多東西呀。”
“車上還有呢,這些是我們在家屬院的雜物房里挑的?!?
回答她的是黃曉東,他指著那個三腳煤爐,笑呵呵地繼續(xù)說:
“多虧嫂子你那把水果糖,門口的小張告訴我們,新來的家屬可以去雜物房里挑舊家具,大件給點錢就可以了,小件的不要錢?!?
“那太好了,我還以為我們今晚要站著吃飯了?!?
林綿綿也笑著回了一句,目光忽然落在從回來就一直不說話的男人身上,疑惑地問了一句:“你怎么了?”
陸野俊眉一皺,看著干干凈凈的家,薄唇一抿,問:“為什么一個人干了這么多活,我讓你在家休息,沒讓你干活,這些事情我回來可以干。”
黃曉東還是第一次聽見陸野一下子說這么多話,而且那張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讓原本沒什么情緒的語氣顯得很冰冷。
深黑的鳳眸閃著微光,鋒利的眼尾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就連挺拔的鼻梁都泛著寒冷的弧度。
黃曉東不敢說話,他最害怕這種樣子的陸野了,他正準備悄悄跑出去避一避時,林綿綿說話了。
“可是什么都讓你干,我也會心疼你呀,而且你現(xiàn)在是在和我生氣嗎?”
林綿綿的聲音很軟,特別是她放慢語氣的時候,聽著有一點黏膩的軟甜。
說這話的時候,她其實是特意繃緊了嗓子的,奈何,她的聲音就是這樣,再繃,也冷不到哪里去。
但是陸野聽出她的惱火,心里還沒旺起來的火氣一下子就滅了,他抿唇,將視線落在身旁那個多余的人身上。
黃曉東:“……呃,那什么,車上還有一些東西,我去搬……”
“我和你一起去!”
話沒說完,林綿綿就率先走出廚房,還朝陸野冷冷哼了一聲。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