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西夷的人,至少他們不會,也不應(yīng)該,引發(fā)這么大的動靜,冒那么大的險。
一旦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本就元氣大傷了,聽聞最近還有些要與我國談和的意向,又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說不定,就是大齊的人?!?
這句話一出口,長林的眉頭都要擰在一塊兒了。
“比起蒼夷國想要攪亂大齊,我更覺得,是有誰想要趁機(jī)剿滅昌黎王的余黨,以此來為自己開路?!?
我仔細(xì)回憶著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先前一直懷疑的蒼夷國,也逐漸洗清了嫌疑。
不久前,我和慕容斐派人去探查了一下蒼夷國的現(xiàn)狀。
如今他們國家元氣大傷,距離戰(zhàn)敗也只是過去了幾個月,正在積極恢復(fù)經(jīng)濟(jì),壓根就沒那么多的時間再來插手大齊的事情。
慕容斐點頭認(rèn)可:“只不過,此人到底是誰,暫且不得而知?!?
“真的沒有苗頭嗎?”我扭過頭去看著他,“或者說,到底誰要走這條路,這條掃清了朱奐余黨的路,是一條什么樣的路呢?”
“通向皇權(quán)的路!”長林反應(yīng)很快。
雖然不是大齊的人,但在大齊待了一段時間,對政事估計也有些聽聞。
我欣賞地看向他:“沒錯?!?
“先前朱奐埋在朝堂之爭的所有勢力,要想根除并不容易,他當(dāng)時放火自、焚而亡,刑部怎么查,都始終沒法查清楚他全部的勢力網(wǎng),因此那時牽動的官員并不完全?!?
“要避免這一黨卷土重來,避免他們給自己的道路帶來不可估量的后果,那就得把他們都繳清。”
“為此,這方勢力謀同苗疆人,甚至想要讓我們將視線轉(zhuǎn)移到蒼夷國?!?
“我們與蒼夷國斗,而他又在掃清朝堂余孽?!?
“你說,什么人,什么目的,才會想要如此?”
真相呼之欲出,慕容斐的眉間皺出一片溝壑。
“針對七皇子殿下和洛小姐,這就是想讓你們兩方鷸蚌相爭,不論是誰勝誰敗,估計對那背后的人來說,都是百利無害的?!?
長林細(xì)細(xì)琢磨起來。
也是在這種時候,才展露出自己的真實能力,讓人不禁心生欣賞。
我甚至開始懷疑,興許先前在我們面前的膽小怯懦,會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想到這里,我不禁瞇了瞇眼。
他感受到了我銳利的目光,背脊僵直,轉(zhuǎn)頭看我。
我很快收回了視線,狀若不經(jīng)意地低頭把玩著茶杯。
“那是誰?”許朦出聲問道。
她仍然在狀態(tài)之外。
我抬手點了點桌案:“前些時候我和殿下立了不少功,樹大招風(fēng),有些人眼紅了,怕我們攔路?!?
“所以才特意給我們制造這樣的假象,同時又幾次設(shè)局,把我們都套路進(jìn)去,害得現(xiàn)在這些官員的死都懷疑到了我們頭上?!?
“他想要的東西,無非就是一個,和朱奐曾經(jīng)一樣的目的,對七皇子生出忌憚,甚至想要借此除掉或者遏制住我們,僅僅只是想要得到皇權(quán)?!?
慕容斐從一開始我說是大齊的人時,就陷入沉思許久,一直沒有說話,那雙薄唇抿緊,看上去有些困惑。
許朦眨了眨眼,還是沒有聽明白我話里的指向:“到底是誰???”
“皇子,”慕容斐開口,“想要爭奪皇位的,皇子?!?
長林偏過頭去,不知在先寫什么。
我將茶盞放好,兩手疊放在桌邊,笑道:“反正此事,與皇帝肯定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他應(yīng)該是被當(dāng)槍使了?!?
雖然許朦仍然不在狀態(tài),但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