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定了定神,手中花種袋上布滿灰塵,連白嫩的手也被弄得臟兮兮的,更不用說自己的凌亂的頭發(fā),還有那一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居服。
難怪張倩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蘇蘇心里苦笑,估計這時候自己去照鏡子,也一定會覺得自己簡直是個邋遢丑陋的女人吧?
張倩紅唇輕勾,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怎么?我就不能過來嗎?”她斜斜靠在沙發(fā)上,神情慵懶嫵媚,但是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輕蔑。
蘇蘇的臉微微一沉,其實她更想問張倩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明明這是張震天的地方,經(jīng)過上次張倩與白鳴風(fēng)在半山別墅鬧了以后,白鳴風(fēng)就將蘇蘇安排在了這里,明里暗里,張震天是保證過的,不可能放張倩進來。
張倩見蘇蘇臉色鐵青,咯咯一笑,笑聲暢快。她從包里掏出香煙點上,紅唇如血,十指纖嫩,她的美依然驚心動魄,特別是抽煙的時候,連蘇蘇看了都情不自禁地要著迷。
“坐吧!我今天來是來親自邀請你去參加我的生日party的。我估計白鳴風(fēng)是舍不得讓你去拋頭露面,所以,我只能委屈親自來一趟。”
她漫不經(jīng)心地吸了口煙,嫵媚的眼微瞇,看定蘇蘇?!熬涂刺K小姐給不給面子嘍!”
蘇蘇搓了搓手上的灰塵,淡淡地道:“張小姐太客氣了。今天我人不舒服,就不能去了,再說,鳴風(fēng)已經(jīng)去了,張小姐覺得還有什么遺憾嗎?”
張倩不以為然地咯咯笑了笑:“他是他,你是你,我一向分得很清楚。”
她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刻毒而充滿了怨恨,快得讓蘇蘇幾乎以為是錯覺。
蘇蘇不自然地推脫:“張小姐就不要強人所難了,今天是張小姐的生辰,我祝張小姐玩得開心一點。我還有事,就不能奉陪了?!?
蘇蘇正要轉(zhuǎn)身上樓,張倩忽然丟掉煙頭,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蘇蘇的手。
她笑著道:“去吧,人多熱鬧啊。再說我在這邊的女性朋友也不多,你放心好了。難道你就這么怕我嗎?”
蘇蘇只覺得抓著自己的手纖細但是有力,自己想掙脫一時間竟是不能。
她疑惑地看著執(zhí)拗的張倩,心中涌起一股無奈與隱約的憤怒。
她怎么聽不懂自己的意思?!難道真的要自己說得那么明白清楚,有誰見過這樣的情形?
蘇蘇張了張口,張倩忽然靠近一步,低聲地說:“蘇小姐難道不想跟白鳴風(fēng)有名有份地過?我爸爸過來了,他說他不相信我和白鳴風(fēng)已經(jīng)沒有了感情,你過去,我們?nèi)齻€就會最終解脫了?!?
她的紅唇一開一闔,清淡的薄荷煙味飄來,充滿了無盡的誘惑:“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想通了,我跟鳴風(fēng)是不可能了,今年我都三十一歲了,我如果不能和他和好如初,再勉強過下去也是浪費我的青春。我和他不能離婚的原因很大部分決定權(quán)在我爸爸身上。他一心想要……”
張倩說了一半,嘆了口氣,嫵媚的眼中露出無奈:“你也知道,我和鳴風(fēng)以前雖然有感情,但是大部分的原因在于兩家的聯(lián)合……哎說了你也不懂。”
蘇蘇怔怔地看著她。面前的張倩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可偏偏她的話卻是那么地令人信服。
張倩見她意動,嘆了一口氣,眼神迷蒙猶如一只迷途的小鳥:“蘇小姐,其實我不恨你的,我和鳴風(fēng)要弄到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以前也有幸福的時候,是我沒有珍惜……這次我想好好跟我爸爸談一談,讓他看看你與鳴風(fēng),也許他就不會那么固執(zhí)了?!?
她說著眼中滲出淚來。蘇蘇心一軟,不由開口:“張小姐……”
張倩見自己失態(tài),忙收了淚看著蘇蘇幽幽地說:“蘇小姐,你就當(dāng)是為我和他去一趟,做個了斷才好。”
蘇蘇猶豫地看著她美艷的臉,實在不相信她竟能如此低聲下氣地去求自己去為她的婚姻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