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恨地扯了扯領(lǐng)口:“白鳴風(fēng)給你灌了什么,竟然你到這地步還在想他?”
蘇蘇不語,只是默默流淚。
過了半天,蕭霖忽然冷聲道:“你一天想著他,便一天不會(huì)死心跟在我身邊是不是?”
蘇蘇擦了把淚,抬起頭來,只是說:“我想回家!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會(huì)跟著白鳴風(fēng),再也不會(huì)跟著任何人?!?
她帶著最后一絲希望看著他:“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你給我鉆石,給我漂亮的衣服,甚至給我很多錢,我都不會(huì)開心的。”
她苦笑地說:“以前我和我前夫成思一窮二白,他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辦法買給我,月月想著怎么去還銀行的按揭貸款。可那樣的日子,我覺得很踏實(shí)。你明不明白這樣的感覺?”
她看了他不為所動(dòng)的臉,心里的絕望涌起,可仍不放棄繼續(xù)說服他:“像我這樣的女人真的很多,你為什么一定要抓著我不放?如果是因?yàn)榘坐Q風(fēng),我不會(huì)再跟著他。真的不會(huì)!我只是想回家了!真的想回家了,我要回到原來的生活中去!”
他們的世界她不懂,也不愿意懂??墒菫槭裁此麄円粋€(gè)個(gè)都不愿意放過她?
蕭霖看著她的淚大顆大顆地涌了出來,可她依然睜大眼睛看著他,仿佛在祈求最后的一線希望。
蕭霖慢條斯理地掏出煙來點(diǎn)上,深吸了一口才冷笑著開口:“蘇蘇,你別天真了,你以為你還能脫身?假裝你什么也不知道?假裝你什么也不懂?自從你救下白鳴風(fēng)以后,你就一腳踏入了我們的世界里。再也回不去了!”
他慢慢靠近她,她眼中清澈的淚越發(fā)急地落了下來,清麗蒼白的面容是一朵盛開在地獄里的百合。
他輕拍了拍她的臉,笑得十分殘酷:“回不去的意思是什么你知道嗎?就是我們活,你也能活,甚至活得更好。我們死,你也只能跟著下地獄!”
蘇蘇頹然跌坐在地上,他的話像是最后命運(yùn)使者的宣判,在宣判著她一生的死刑。蕭霖再也不看她一眼,脫了衣服,徑直走進(jìn)浴室淋浴。
蘇蘇抱著自己的身體,聽著傳來的水聲嘩啦。他剛才說的話,白鳴風(fēng)似也曾暗示過,只是天真的她真的不明白原來竟是這樣一輩子殘酷的代價(jià)。
……
“蘇蘇,你愿不愿意?”白鳴風(fēng)帶著那一身的血跡靜靜問她:“你愿不愿意跟著我,即使知道了我的身份……”
記憶中的他臉色蒼白,眉眼卻有如墨染,一雙如海深邃的眼睛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她,令她甘愿為他墮入地獄。
……
蕭霖洗完,圍了一條浴巾出來,看了呆在外邊沙發(fā)上的蘇蘇一眼,恨恨地?fù)Q上睡袍,徑直躺床上睡了,不一會(huì)傳來他熟睡的呼吸聲。
蘇蘇松了一口氣,悄悄拿了一件大衣,蓋在身上就躺在沙發(fā)上。
……
燈火熄滅,窗外的霓虹燈閃爍,照得房間里一片明亮……他翻了個(gè)身,看了蘇蘇睡著,心里咒罵一聲,走過去正要彎身抱她,忽然門外一聲極其輕微的悶哼傳來。
蕭霖身子一僵,警覺地捂住剛剛被驚醒蘇蘇的嘴。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