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月,我查出了漸凍癥。
一開始,我還樂觀的覺得,只要我好好治療,怎么樣都能活下去。
后來,我的肌肉開始萎縮,吞咽艱難。
直到現(xiàn)在,拾起一塊碎片都做不到。
我不得不靠昂貴的藥物維持病情。
然而,當(dāng)我跟季寒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卻大笑出來。
“漸凍癥?哈哈哈哈,顧兮,為了騙錢連這么罕見的病都編出來了?”“真有你的,不愧是撈女,連說謊話都能裝的這么像。
”他斜靠在沙發(fā)上,隨手點了一根煙。
煙霧打在我的臉上,他嘲諷的眼神若隱若現(xiàn)。
他扶了扶眼鏡,捏住我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睨著我:“缺錢是吧?那我偏偏不給你,不僅現(xiàn)在不給你,以后還要給你更少。
”“這就是你當(dāng)初背叛我的代價。
”誰能相信,香江赫赫有名的季家夫人,現(xiàn)在只能靠在酒吧陪酒、賣酒茍延殘喘呢。
季寒說到做到,他斷了我的生活費,只是保證我不會被餓死。
我想出去找工作掙錢,卻發(fā)現(xiàn)他早把所有體面的工作堵死,沒有人敢雇傭我。
唯有酒吧,是他密布之下唯一的缺口。
我吸了一口氣,攥起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碎片割破了手心。
沒辦法,再痛也要忍著。
這個酒吧里的客人非富即貴,如果得罪了,恐怕我連唯一賣藥的錢都沒了。
可我還想活著,哪怕多活一天……那個客人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
我突然覺得自己活得很可笑。
自己的丈夫在陪著別的女人,而作為妻子的自己,卻只能受人凌辱。
我忍不住抬頭望向季寒。
他正和人碰杯,并未被酒吧一角的插曲所吸引。
然而,他懷里的鄭蒹葭卻一眼發(fā)現(xiàn)了我。
視線交匯,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倉皇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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