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怡也四下張望了一番,接著眉頭一皺:“啟明這孩子,怎么成天跑得沒影兒?。俊?
郭濤也不敢說,他讓人盯著精神病院那邊,可郭啟明這臭小子,幾乎每天都會帶上好吃的去精神病院那邊看宋時歡。
郭濤一直守在醫(yī)院里面,明知道郭婉怡如今最忌諱提到宋時歡,他哪兒還敢告訴她說郭啟明去找宋時歡呢。
想著這茬兒,郭濤心里對宋時歡就越來越恨。一個什么本事都沒有的小賤人,竟然敢連累自己兒子。
人販子家庭出身,郭啟明就像是被下了蠱一樣,如此惦記著她。
若說以前,郭啟明經(jīng)常跟在宋時歡身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畢竟是表兄妹,也算是說得過去。
如今宋時歡的身份都已經(jīng)證明了,一個無用又低賤罪惡的小賤人,郭啟明還跟她走那么近干什么?
簡直是侮辱門楣!
郭濤這會兒也沒辦法發(fā)火,只能等著。
郭婉怡遠遠地望著宋時念,也不敢靠近。原本就聽說,明天就是已經(jīng)安排好的手術(shù)日期了,今天晚上方女士卻被突然送進了搶救室,郭婉怡這邊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如今一心想要補償宋時念的郭婉怡,事事都站在宋時念的角度為她考慮。
方女士進搶救室,可想而知宋時念一定會很難受的。
她那么愛她的媽媽,又把她當(dāng)成唯一的親人,真若是有什么不測,那可就麻煩了。
搶救過了三十分鐘,也沒有半點動靜。
宋時念人在門外,站得心力交瘁,心慌意亂。
可是沒有消息,也是一種好消息,至少說明,方女士還有搶救的機會。至少,比搶救室里面?zhèn)鱽韷南⒌臓顩r,要好得多。
郭婉怡已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了,人也不肯走。
郭濤勸道:“姑姑,咱們還是先回病房去吧,在這兒待著也是無濟于事的。你若是擔(dān)心這邊的情況,我讓人過來盯著,一旦有什么動靜,立馬匯報?!?
郭婉怡擺了擺手:“不用了,就在這里守著吧。我如今什么都不能為她們母女倆做,在這里陪著她等等消息,也沒什么。我身體還沒糟糕的那一步呢。
再說了,里面那位,我實在是對不起她,若是沒有我的推波助瀾,她又何至于能到這步田地呢?!?
郭婉怡說起,心里都是悔意。
如今,她能做的也不多,只是在這里守著,等著罷了,也不算什么。
郭濤看勸不動郭婉怡,也就不勸了,只跟在旁邊等著就是。
時間就這么在等待之中流走。
宋時念卻越來越焦慮急躁。
對于她來說,方女士大于一切,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曾經(jīng),她或許還能期待一下,自己既然不是宋家的人,那么,她的親生父親會不會還在人間。
可是如今,她已經(jīng)沒辦法去期待了。
她又成為了宋家的人,這也就意味著她的爸爸早就已經(jīng)去世了。
親妹妹也去世了,真的就只剩下媽媽了。
宋時念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怕,怕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來路,都被切斷了。
霍衍行依舊陪在宋時念的身邊,輕輕地?fù)肀еo她我搖搖欲墜的身體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