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正半倚在榻上。
此時,他沒有帶氈帽。
一張貌比潘安,唇若圖脂,好看的雌雄莫辨的臉隱在香霧中。
不管看多少次。
白夙都不得不感嘆。
好看!
真好看!
白夙回身,默默的將門都打開。
驀然,身后傳來一聲嗤笑:“怎么,白大夫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嘛!”
白夙回身,也笑了:“看來趙公子恢復(fù)的不錯,小嘴都叭叭的了,越來越能說了呢!”
趙公子:“……”
白夙開始檢查。
肺栓塞,風(fēng)寒,以及心內(nèi)膜炎已經(jīng)痊愈了。
就剩心疾未愈。
但心疾是源頭,必須治。
否則又會重蹈覆轍,越來越遭。
但這右向左分流型先天性心臟病,必須通過矯正心臟畸形,改變血流動力學(xué),才能消除反流。
但現(xiàn)在不是動手術(shù)的最佳時機。
心臟手術(shù),不比其他。
必須慎之又慎。
“趙公子的身體已無大礙,但要真正治愈心疾,需先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半年后,我再給趙公子開刀!”白夙道。
她一抬眸,卻見趙公子正盯著她。
一雙狹長的狐貍眼底抑著幽幽的光。
四目相對。
趙公子立刻撇過了眸,冷冷道:“既如此,錢就等在下痊愈了一并結(jié)給白大夫!”
白夙幽怨的看向他。
好嘛!
都變精明了!
白夙遺憾的離開。
一出門,她就見圣女,丹木吉子,小阿崽齊齊背過身去。
“你們在干嘛?”白夙問。
“散步!”
“喂馬!”
“遛蛇蛇!”
三個人異口同聲。
白夙:“……”
客棧外的樹上。
鎩羽郁悶的驅(qū)著蟲。
主子好端端的把他趕出來干嘛!
真是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第二天一早,丹木吉子整隊準備出發(fā)。
白夙正要上馬車。
鎩羽駕著一輛低調(diào)卻奢華的馬車停在白夙面前。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掀開車簾,是趙公子。
晨光下,他狹長的雙眸盯著白夙:“半年后,我等著白大夫。白大夫最好而有信,否則……”
他沒往下說,就落了車簾。
只是最后的眸光,深長。
“白大夫,你一定要來哦!其實我家主子特別希望你來!“鎩羽真摯道。
車內(nèi)陡然傳來咳嗽聲。
鎩羽將一塊令牌給白夙,輕聲道:“白大夫,我家主子其實很可憐的,你一定要救他!”
白夙認真的點頭。
鎩羽這才不舍的駕車離開。
白夙收了目光,拿著令牌上馬車。
圣女的視線卻一下落在她手里的令牌上,陡然變了神色:“這令牌哪來的?”
白夙指了指前頭已經(jīng)走遠的馬車:“趙公子給的!”
圣女一滯,卻恍然大悟:“他姓趙!怪不得連攣鞮那瘋子都敬他三分!”
“白大夫,那位趙公子很危險,你切不可再與他有交集!”圣女正色道。
白夙連連點頭答應(yīng),注意力全然在令牌上。
她愛不釋手的摸著令牌,又用牙咬了咬,頓時笑了:“純金的!”
圣女:“……”
隊伍是在五天后到的西戎王宮。
白夙跟著圣女剛下馬車。
一個錦衣的老嫗急步而來,見到圣女如釋重負:“圣女,你可回來了,王女……”
“大長老!”圣女陡然冷冽出聲。
那大長老意識到什么,驀然閉嘴。
小阿崽卻一步上前:“阿娘怎么了?”
大長老向阿崽行了禮,慈笑道:“回小王子,王女剛睡下呢,!”
“還不去看書!”圣女嚴厲看向小阿崽。
小阿崽捏了捏小拳頭,最終冷著小臉走了。
“我去陪阿崽!”白夙對圣女道。
“好!”
白夙去追小阿崽。
身后,大長老看著白夙的背影,卻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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