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坷和師父打招呼,苗新秀看到寶貝徒兒來了立刻笑起來:“你們坐你們坐,多謝你們都來捧場,今兒的飯菜算我的,我請?!?
都來捧場?
顯然是已經(jīng)把這家店當(dāng)自己的了,完全沒有白幫忙的覺悟。
這時候沐山色看到那個老板娘出來,雖然臉上已有歲月痕跡,可著實風(fēng)韻猶存,皮膚依然很白,身材也不錯,最主要的事顧盼之間還有一股成熟嫵媚的風(fēng)情。
他理解苗新秀了。
而此時那位揍過苗新秀的光頭大哥正在生悶氣,他見苗新秀與老板娘有說有笑的就越發(fā)火氣大,他已經(jīng)連續(xù)四個月每天都來吃酸湯水餃,也算花了不少錢,可竟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占了先機!
他一怒喊道:“拿酒來!”
“來了來了?!?
苗新秀小跑著過來,放下一壺酒轉(zhuǎn)身就走,光頭不悅道:“我說過要什么酒了嗎?你拿什么我就喝什么?店是你的嗎?”
苗新秀回頭笑道:“我請你的?!?
光頭一愣。
苗新秀道:“以后也多來捧場,我和小桃都歡迎你多來?!?
“瓜皮!賊你媽!餓把你媽叫桂花!”
光頭拍案而起。
眼見著光頭抄起那壺酒就要砸苗新秀,沐先生連忙說道:“還不去幫忙!”
他身為書院教習(xí),當(dāng)然不能貿(mào)然出手打架,影響不好,非常不好。
可是他喊了一聲卻不見葉無坷和大奎二奎有所舉動,于是疑惑的看那三人。
二奎說:“我覺得苗叔有點欠兒,不想管?!?
大奎:“不是有點?!?
此時卻見苗新秀握著那光頭的手說道:“不要生氣,小桃說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照顧生意,所以不光請你喝酒,今天這飯也算我請?!?
光頭大漢幾乎是拉著戲腔喊了一聲:“媽賣批!”
他握著酒壺的那只手被苗新秀攥著呢,所以是左手一拳打在苗新秀的鼻子上,苗新秀這般身手竟是沒能避開,實打?qū)嵄淮蛄藗€四仰八叉,倒地的那一刻,鼻血都出來了。m.
名為小桃的老板娘立刻沖過來,蹲下扶著苗新秀急切問:“你沒事吧,流血了?!?
苗新秀一笑:“沒事,讓這位大哥出出氣也好,你不要怪他,也有我的錯,他打我,應(yīng)該是心情不好?”
小桃立刻起身道:“劉大哥,你怎么又打人呢,他脾氣再好你也不能欺負他,我很感謝你總來捧場,可若再這樣,你......你以后就不要來了吧。”
那光頭大漢連著說了幾聲好好好,然后拍下一些銅錢就走了。
葉無坷深吸一口氣,心說師父真是茶里茶氣茶香四溢,這一面,以前是真的未曾見過。
桃姐取出手帕給苗新秀擦鼻血,苗新秀趁勢摸了摸人家小手,桃姐臉一紅,他臉也一紅。
等看熱鬧的散去,苗新秀坐下來陪著沐先生喝了杯酒,畢竟他是葉無坷的師父,徒兒請沐先生吃飯他不能不過來。
“是不是覺得我有點過分了?”
苗新秀一杯酒下肚之后,略有些感慨的說道:“小桃與他說過幾次很尊敬他但不喜歡他,那家伙還日日都來,死纏爛打,每次來還都熱烈表白,引得別人看笑話,他自己不當(dāng)回事,還頗得意?!?
“不用這辦法用什么辦法?和他打一架?他又打不過我,我稍不留神就把他打廢了......如此雖然稍顯下作,但以后他大概是不會來了?!?
苗新秀笑了笑:“我也沒覺得自己錯了,若小桃不喜歡的那個是我,我早就識趣的走了,不會天天都來騷擾。”
葉無坷挑了挑大拇指,沐山色端起酒杯敬了一下。
聊著聊著,就說起了這為桃姐的過去。
“我和她是在冀州認識,也是真想娶她來著,可是后來戰(zhàn)亂,打散了,我隨大將軍南下征戰(zhàn),那時候沒法離開隊伍,八百人,大將軍那時候只有八百人,他帶八百人為陛下守住后路,要與數(shù)萬賊兵廝殺?!?
苗新秀喝了一口酒,眼神迷離起來:“我隨大將軍一口氣從冀州打到杭城,蘇州,再到大興城,隊伍從八百人打到五十萬,一大圈打回來再找她,聽說已經(jīng)嫁人了,我也就不能再去打擾?!?
“今天和她聊了許久才知道,她男人不是死了,而是跑了,他們成親之后不久又遇到兵亂,是一位僧人救了他們,可為了救他們僧人慘死,自此之后,她男人就日日都做噩夢,又不久之后,便剃度出家去了。”
苗新秀道:“大寧不倡禪宗,聽聞立國之后她男人就隨一群僧眾北去,前幾年還有人在疏勒國見過,說是被疏勒王奉為神僧?!?
“疏勒?”
葉無坷心里微微一動。
苗新秀有心事,沒有注意到葉無坷的反應(yīng),他還自顧自的說道:“我和小桃商量過了,明天就陪她去官府,這種情況官府應(yīng)該會判離,可他又不是死了,其實我應(yīng)該去見見那廝,和他說清楚以后小桃我來照顧......”
他說到這看向葉無坷:“剛才你說什么?”
葉無坷還沒說話,大奎心急口快:“過幾個月,姜頭也去那個叫疏勒的地方?!?
苗新秀先是一愣,然后篤定道:“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