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云,讓我好好著你!”方莼著秦墨,“我這會兒不是不是特別丑???”
“不丑不丑,我?guī)熃阍谖倚睦镆恢倍际翘煜掠袛?shù)的大美人!”秦墨抱著她,“別說話了,軍醫(yī)給你用麻沸散了,你睡一覺,等醒來,就好了。
到時候我就帶著你回大乾,咱們?nèi)ヒ妿煾?,?dāng)著漫天神佛,各路祖師的面,把你娶回家?!?
也許是受傷過重,也許是麻沸散起了作用,方莼眼皮變得特別沉重,“要是我走了,你別怪我食,你別自責(zé),這是我的命!”
秦墨小心的讓她躺平,此時帳篷外面,一個又一個第三型號血的戰(zhàn)士排隊在哪里等候,“軍醫(yī),抽我的,我的血多,多抽點!”
“我的血好,用我的!”
聽著他們的話,秦墨死死咬著牙,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在自己的臉上,“秦墨啊秦墨,虧你還說自己聰明,你師姐在你身邊兩三年,你還像個傻子似的不知覺?!?
高要被抽了幾管血,軍醫(yī)就不肯再抽了,她摁住了抽血口,走到秦墨身邊,“沒事的少爺,女冠福大命大,肯定逢兇化吉。”
秦墨著高要,“為什么不告訴我?”
高要渾身一顫,眼淚幾乎要掉下來,“她不許!說是這樣可以心無旁騖的跟著你,保護(hù)你!”
秦墨深吸口氣,知道現(xiàn)在不是責(zé)怪的時候,拍了拍高要的肩膀,“我口氣重了,別往心里去?!?
若不是高要,幾年前元宵節(jié)爬燈樹的時候,他不是被燒死,就是被摔死了。
他進(jìn)到帳篷里,著手術(shù)刀劃開方莼的肌膚,心里難受的要命。
幾年前,他就在秦莊給鐵柱做了開膛手術(shù),取出了箭鏃。
而現(xiàn)在,他只是都覺得不忍。
軍營也是渾身冒汗。
因為條件有限,只能通過人工緩慢的將血液注入方莼的身體里。
打開胸腔,里面都是血液。
被感染的血液只能一點一點的抽出去。
秦墨不敢,只是握住方莼的手,坐在地上,無助的很。
好在第三型血的人很多,因為血液補充及時,再加上昝贏研發(fā)的藥,配合針灸,在歷經(jīng)整整三個多時辰,軍醫(yī)才將劃開的傷口縫合。
剪了線后,軍醫(yī)幾乎虛脫,“將軍,幸不辱命,傷口已經(jīng)縫合好了,該用的藥也用了,只不過這一箭傷及肺部,很是兇險。
必須要人不斷的鼓動這個簡易的送氧裝置,否則她很有可能窒息而死!”
幾年前還沒有氧氣這個概念,眾人只知道不呼吸就要死,隨著秦墨提出的概念,不斷的被驗證出來。
這種手動鼓動送氧的裝備,也被設(shè)計了出來。
雖然很簡陋,雖然還不能制作純氧,但是還是有效果的。
“辛苦了!”秦墨著一地的被染紅的紗布,心中稍稍安定。
然而,手術(shù)成功,只是第一步,能不能扛過這幾天同樣重要。
秦墨只是慶幸,自己想盡辦法讓昝贏弄出了青霉素,弄出了頭孢類的藥物。
要不然,只能像當(dāng)時的鐵柱一樣,靠運氣。
高要守在帳篷里,心里也是萬分的擔(dān)憂。
雖說平日里跟方莼斗嘴不在乎,可到方莼在死亡邊緣,心里也跟空了一塊一樣。
兩人相識了幾年了,一直跟著秦墨,她這一輩子,還真沒有什么朋友。
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最好的朋友,似乎就是這個臭女冠了。
而軍營里,也很忙碌,大家似乎并沒有搗毀龍庭的激動。
軍醫(yī)出了營帳后,什么都沒說,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
秦墨那無助的喊聲誰都聽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