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緋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朝他懷里一坐:“夫君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妾身幾日沒見著你人影了?”
容蒼把她攬在懷里,親了親她的嘴角:“為夫每晚都回來,只是回來得晚,你已經睡著了?!?
楚云緋懶洋洋地嗯了一聲:“說正事?!?
眼下天色還早,離晚膳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容蒼于是開口說道:“說起來,此事牽扯到齊錦的名聲,以前沒跟你說過,是因為不想過多暴露他的傷心事?!?
“傷心事?”楚云緋蹙眉,表情認真起來,“那現在為什么可以說了?”
“因為秦太傅冤枉齊錦通敵叛國,漠北太子也想把他往通敵方向帶,齊錦不得不自證清白?!比萆n說著,把事情原委詳細跟他說了一番,聲音低沉,極具耐心,像是給她講民間故事似的,“棲霞公主是救了齊錦的人,因此還生了個孩子,但這些都是因為她要復仇,現在算是跟我們達成了盟友的關系?!?
楚云緋安靜地把他說的仔細想了一遍:“所以,只要答應她的條件,從此楚國和漠北就能停戰(zhàn)五十年?”
“是這樣沒錯。”
“這樣不挺好的嗎?”楚云緋不解,“不費多少兵卒就能讓漠北安分,而且棲霞公主到底是漠北人,由她治理漠北會更省心。楚國少了漠北這個敵人,五十年之內得減輕多少壓力?免了多少家庭的妻離子散?國庫也可以漸漸充裕,有了錢,就可以養(yǎng)更多的兵馬,只要兵馬強壯,楚國就沒人敢惹?!?
常年征戰(zhàn)勞民傷財,對國家對百姓都是一個極不穩(wěn)定的因素,戰(zhàn)爭意味著傷亡,傷亡意味著家庭破碎,連年征兵,仗打得越久,國庫越沒錢,越沒錢仗越難打,如此惡性循環(huán),哪天是個頭?
容蒼聽她一番直白的語,好半晌沒說話,只是輕輕地將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說得真好?!?
“你不是這么想的嗎?”
容蒼道:“我還在考慮?!?
“有什么好考慮的?”楚云緋轉頭看著他,“漠北和楚國風俗不同,且他們國家并不弱,真要強行吞并,不是不可以做到,只是難免伴隨著死傷無數,兩國都會傷亡慘重,而且你還會為難漠北那些兵馬該如何處置,到時無法避免要多造殺孽。”
容蒼眉眼微垂,沉吟良久:“所以你覺得我應該答應棲霞公主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