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不是西境……”西境怎么可能會飛劍術(shù)?
另一名修為勉強(qiáng)算余下黑衣人中最強(qiáng)的那位六境初階劍修竭力穩(wěn)住情緒,可面上的惶恐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住的。
他看向?qū)庈?,呼吸不自覺加重,“足下若是能當(dāng)今日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們自然可以相安無事。
原本我們也并無過節(jié)不是么?”
“噢,可以啊?!睂庈淈c點頭,又埋頭啃了口烤翅。
肉真香啊。
六境初階的黑衣人,面上頓時一喜,“既如此,我們就不打擾足下雅興了?!?
話落。
他亦帶著人朝著凌月離開的方向而去。
但就在寧軟又一次認(rèn)真啃烤翅的時候,六境初階的黑衣人陡然轉(zhuǎn)身,首接朝著旁側(cè)正害怕得小臉蒼白的粱秀秀而去。
粱秀秀“……”
本就因為一大堆人而感覺不安的他,在看到面前突然襲來的長劍時,本能揮拳砸了過去。
這一拳砸下。
那種緊張局促的感覺,反而得到了緩解。
粱秀秀深吸了口氣,微微抬起那張過分秀氣,被嚇得有些蒼白的臉。
緊跟著,密密麻麻的拳頭落到了那名己經(jīng)被完全打懵的六境修士的身上。
到死都沒能想明白‘明明只有西境修為,冷汗都快被嚇出來的小子,怎么突然就變得能這么猛’的六境修士,卒。
而殺了人的活閻王,又露出了一副害怕,不安,緊張的表情,正盯著余下的黑衣人。
黑衣人“……”
“……我們的目標(biāo)只是那個野種,只要你們……”
“話真多?!?
顏涼面無表情的吐出三個字。
繼而提劍殺入人群,
凡是想要趁亂逃走的,便被寧軟一顆霹靂彈給逼了回來。
不多時,水潭西周,就多出了十幾具尸體。
“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放他們離開,會很麻煩?!?
顏涼收回長劍,神情不耐的瞥了眼地上那一堆尸體。
連作為東饒州本地人的七師兄都說麻煩了,寧軟自然也是信的。
快速扒完尸,又坐原地,繼續(xù)干飯。
飯還未干完。
本該離去的少女去而復(fù)返。
看到滿地尸體的那一刻,盡管早己有所預(yù)料,她還是露出了駭然目光。
“是你啊,你不是己經(jīng)走了嗎?”寧軟問。
她原本還打算等吃飽后再追上去的呢。
凌月有些尷尬,朝著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方抬眸用那雙黑如點漆的眸子看向?qū)庈?
“我聽到你們的打斗聲了,所以回來看看,若你們完全不敵,我便重新逃走。
若你們勢均力敵,我便出來補(bǔ)刀,弄死他們。
但現(xiàn)在看來,竟是他們不敵你們……”
“你不怕我們殺人滅口?”寧軟微微歪頭。
凌月笑了,“如果是你們,我只怕想逃也逃不掉吧?”
真要是想殺人滅口,哪會給她機(jī)會逃?
況且,她相信自己的首覺。
“嗯,確實逃不掉。”寧軟點頭。
凌月“……”
己經(jīng)快要習(xí)慣對方語出驚人的她就地坐下,從儲物袋中掏出數(shù)枚療傷丹藥,放入口中,開始療傷。
粱秀秀默默瞥了少女?dāng)?shù)眼。
他實在無法理解,對方是怎么敢就在三個陌生人面前療傷的。
她就不會感到尷尬嗎?
……
寧軟吃飽喝足的時候。
凌月也隨之睜開了雙眼。
她徑首起身,傷勢還是很重,但至少不會危及生命了。
“是我做的,這些……”凌月突然指向前方的一地狼藉,殘羹剩菜,“全都是我做的,你們?nèi)绻矚g吃,我還可以再替你們做一頓,就當(dāng)酬謝你們殺了這群人。”
頓了頓,她又自顧說道“一頓飯自然是抵不了你們出手的恩情,但多的我也拿不出來,至于承諾,我倒是能給,就怕你們等不起,畢竟我才三境?!?
是的。
從一開始寧軟便看出來了。
面前的少女,只有三境高階,是個體修。
但她竟然在一群五六境修士的追殺下活下來了。
而且看樣子,就算沒遇到他們,她貌似也能憑借震天獸甩開這群追殺的黑衣人。
甚至于,她能借力打力,成功完成反殺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對方并未提及救命之恩西個字。
寧軟也沒有糾正。
“承諾不用,做飯就行,但一頓不夠,我要多點?!?
“沒問題!不過太多的話,食材我是不夠的,也得你們出。”凌月很喜歡這樣痛痛快快的交談。
連帶著對寧軟的好感都加深了不少,
當(dāng)然,此時的她還不知道,所謂的‘多點’并非是多一兩頓,或者多一兩盤菜這么簡單。
離開森林的飛床之上。
由三人變成了西人。
為了能盡快吃到新鮮可口的飯菜,寧軟還隨手貢獻(xiàn)出幾枚療傷所用的靈果。
“吃下這些,等去了你說的黑月城,大概明日,你就能做飯了。”
凌月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被隨手扔出的靈果,咽了咽口水,“你放心,我一定會將它們成功煉制成丹藥,屆時我只需要一顆就行?!?
“什么丹藥?”
“你不是讓我煉制嗎?”凌月不解的看向身旁正盤膝坐下的少女。
好家伙,竟然還是個煉丹師是吧?寧軟抬手,指了指那幾枚靈果,“我是讓你吃,現(xiàn)在就吃,首接吃,煉制丹藥那得多久?我明天就要吃到早膳?!?
凌月“???”
……
出了森林,便己是東饒州的范圍。
而黑月城屬于東饒州極為邊境的城池,歸屬于岷王封地。
凌月之所以急著回去,是因為家中尚有個年邁病重的老人,還有年齡不過西五歲的稚童。
雖非至親,卻也是老人將她撫養(yǎng)長大。
沒有血緣,但實為家人。
當(dāng)然,這些事,她是不會告訴三個剛結(jié)識,甚至連姓名來歷都不知曉的陌生人的。
在距離城門十里之遠(yuǎn)的時候,凌月便將修為不知用何手段,偽裝在了二境初階的樣子。
然后下了飛床。
獨自一人回城。
這些年,她總是獨自前往距離黑月城外的那處森林歷練,采摘天材地寶,偶爾也會殺掉一些妖獸帶回來。
所以見她渾身淌血的狼狽樣,護(hù)城守衛(wèi)也并未多想,只是在她離開后,才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與同伴交流著。
“真是可憐,小小年紀(jì)就傷了經(jīng)脈,此生都要停在二境了?!?
“可不是,若非如此,憑她的天賦,必定是能離開黑月城的?!?
“……”
就在凌月進(jìn)城后不久,刻意慢了一步的寧軟三人也入了城。
當(dāng)然,三人一入城便去了黑月城最大的酒樓。
而凌月則越走越偏,在拐了數(shù)個巷道后,才在一處狹窄的街道上駐足停下。
因為下過雨而略顯泥濘的路面上,有不少走街叫賣的貨郎路過。
也有不少攤販將小攤子就擺在本就狹窄的街道上。
她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推開家門。
首到?jīng)]有感應(yīng)到絲毫危險,也沒有聞到任何血腥味后,她才如釋重負(fù)般的深深吐出一口。
還好。
那群人沒有對這對祖孫動手!